林新晴在旁听得眼泪汪汪,一边拿着帕子擦眼泪一边低声地叫着“瑶宁。”
赵秀初看了华恬一眼,叹道,“她是当真爱极了姚公子你,幸好姚公子你对她,也是情深一片。”
“是啊……”华恬点点头,看向姚卓,“只是叶夫人疼爱瑶宁,若明年起再不能拜祭,不知是否舍得。瑶宁去了那时,叶夫人哭得肝肠寸断,几次厥过去……”
赵秀初的眼睛也红了,哽咽道,“叶夫人确实是将瑶宁当做眼珠子一般,少时瑶宁到我家里留宿一晚,叶夫人也极是舍不得。若是迁坟,不知叶夫人是否愿意……”
“说真的,便是我,也是舍不得。瑶宁在此,我每年还能来见一见。若是离了京城,怕是十年八年都不得相见了。”华恬拿着帕子,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姚卓见三人皆是拿着帕子拭泪,忙道,“都是我的不是,引得三位伤心了。只是若明年不回去,往后我怕也没有适合的时间了……”
“你待瑶宁真心一片,到时专门腾出时间来送瑶宁回去,不是很方便么?”林新晴抬起脸来,看向姚卓。
姚卓一愣,摇摇头,充满自责道,“正是这个道理,可叹我竟一时没想到。”
说着脸上尴尬之色异常明显,又不住地说话,似乎是亟需将自己的尴尬化掉。最后他估计也知道那尴尬是化不掉了,脸上慢慢地红了起来。
华恬三人好似并不在意,姚卓说什么,便跟着说什么。
彼此不知所云地说了不知多久,姚卓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通红,眼睛通红,“是我、是我对不起瑶宁,竟没有想到……”
他心中愧疚至极,觉得无论说了多少话,总还是对不起叶瑶宁。
华恬叹息一声,看向姚卓,正色道,“你无需如此,一时顾不到那是人之常情。便是神算子,也总有算不到的一天。何况,我们只是靠记忆。”
“没错,你待瑶宁的深情我们都看在眼内,迁坟之事便是一直脑子转不过来没想好,也不是什么大事。”林新晴也在旁安慰道。
赵秀初也跟着安慰了几句,说了些好话,姚卓虽然还是黯然,总归却冷静下来了。
他收拾好了自己,低声道,“不知可能与我说一说,瑶宁识得我之前的事?”
赵秀初和林新晴忙点点头,一起回忆叶瑶宁的事,一件一件地说出来给姚卓听。
华恬入京不过三年,与叶瑶宁相识也是三年,她对叶瑶宁的了解和认识,还不及姚卓,便静静坐在一旁听着。
这一日直到夕阳西下,天边满是烧红了的火烧云,众人才乘了马车回京。
因约定好一起坐马车回去的,因此赵秀初和林新晴的马车一早打发回去了,三人坐华恬的马车回去。
上了车,赵秀初和林新晴看向华恬。
华恬凝神听了一会,没听到有人在,这才微微点头。
“这姚卓迫不及待地想将瑶宁的坟迁回去,我觉着有些不妥。”赵秀初首先低声说道。
“可我觉得他说的也有理,瑶宁一心要做姚夫人,早些让瑶宁进姚家祖坟,想必也是瑶宁的心愿。”林新晴摇摇头说道。
华恬道,“瑶宁已经去了,死去的许多东西无需再争,她肯定会有的。可活着的,却不能轻易就没了。”
“且你看他,似乎却已经有些不将瑶宁放在心上了。若是放在心上,怎么连专门迁坟也想不到,满脑子只是顺便?”赵秀初不快地说道。
一般来说,若是嫡妻,不管是否恩爱非常,要迁坟的,必定也是专门去迁的。有事回去,干脆顺便将坟也迁回去,哪里来的这种说法?
“可你看他制作那腊梅,从年初到如今年中,这么多个月,那腊梅保管得那么好,说是不用心,谁也不信。”林新晴着急道。
“那他那个顺便,又怎么说?注意得到的地方,表现得再好,也不算真心。无意中泄露的东西,才耐人寻味。”赵秀初坚持道。
林新晴反驳,“不过是一时没想到,哪里来那么多的思量?我爱极了我阿娘,有时不还是将她生日给忘掉了?”
两人争论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
很快,马车便入了城门。
华恬长叹一口气,道,“你们不用吵了,我问你们一句。姚卓是否应该对记着瑶宁?”
赵秀初和林新晴停止了争执,忙不迭地点头。
“好,这是我们的共识。”华恬正色道,“那么姚卓在三五年内,好生记着瑶宁,可也应当罢?既然如此,让瑶宁的坟留在京城,当个见证,这总可以罢?毕竟深情不深情我们看不出来,莫如看实际的。”
赵秀初和林新晴听了,思索一会便点点头。
“姚卓当初说终身不娶妻,但是纳妾总不妨碍的,我们也没有要他一直没有子嗣。只是瑶宁毕竟是因他的丫鬟而惨死,他怎么着也得表个态,将瑶宁放在心上几年罢。”华恬又说道。
赵秀初和叶瑶宁继续点头附和。
“那么就是了,回头咱们多与人说一说,姚卓是如何的深情。他制作那些腊梅,大家也都说出去罢。他如此记挂瑶宁,我们定能让他的记挂被人赞颂。”华恬最后拍板。
赵秀初和林新晴对此自然是支持的,毕竟这是去年便说好的计划。
华恬见林新晴神色轻松,甚至在谈及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