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侯夫妇突然改了主张,开始攀咬淑妃了。”钟离彻又说出一件事。
“这是为何?”华恬吃惊。
南安侯夫妇心若死灰,认定了丽妃是凶手,肯定是跟李家死磕,怎么又找上淑妃了?难道李贤哲活着,专门去跟南安侯夫妇说是淑妃指使的?
华恬不相信南安侯夫妇会相信李贤哲的话,所以她将这个可能排除了。
“我们查不到淑妃的事,所以我想南安侯夫妇去闹一闹。”钟离彻说道。
华恬愕然,很快又反应过来。“咱们现在正被圣人怀疑着,你怎么还敢动手?”
“放心,我做得很隐蔽,没事的。”钟离彻笑道。“若不是怕你胡思乱想,我还不愿意跟你说这些事。”
“这……若是太子一派知道,突然发难,那该如何是好?”华恬问道。
钟离彻笑容更深,“正是从太子那里传出来的。”
他苦心设计。怎么可能是自己的人亲自上呢?肯定是让别人上啊。
丽妃倒台,赵王受到猜忌,而和丽妃有瓜葛的禹王也受到怀疑,算是太子一派独大了。他当然希望维持着好局面,不想再有人杀出来。
连林丞相也倒向太子一派了,宫里林贵妃和皇后打得火热,太子和皇后只担心淑妃了。如果能够利用发疯一般的南安侯夫妇将淑妃弄下去,太子和皇后不知多高兴。
所以,只是隐约收到风声,皇后和太子还是出手了。
这两年接连出了这么多事。老圣人深受打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到了这个时刻,太子一派肯定得坚守阵地,进一步蚕食别的势力,确立自己的地位。
“禹王那里有什么消息么?”华恬忍不住问道。
现在京城里许多人都说禹王倒霉,他能够从封地回京,显然是很受老圣人重视的。可禹王妃和丽妃起了龃龉,一尸两命,禹王不敢和丽妃翻脸。丽妃死了,当中有深意。以至于圣人连禹王都不再待见。和丽妃好,和丽妃不好,都是禹王受伤。
“他一直深居简出,不过之前曾到城外丽妃那个假墓拜祭哀哭过。此事没有瞒着其他人,圣人和许多老百姓都知道了。”钟离彻说道。
“真是一个英豪!”华恬赞道。
他这一哭,多少人站在了他这边,就连老圣人估计也会动摇,认为禹王和丽妃真的没什么,而是相看两厌。
不过作为一个帝皇。也只是动摇而已。就连华家、钟离彻都受到怀疑,更何况是禹王呢。
“最近事多,你就尽量不要外出了,反正你月份也大了,正好有借口留在家中。”钟离彻对华恬说道。
华恬点点头,虽然整日在府中无所事事,有些烦闷,但总好过出去和人碰撞。
不过她以为留在府里就不会有事,显然是想得太美好了。
华楚雅写了信进京,说她家翁因为受人欺骗,买了三十亩地,结果惹出了祸事。那地是卖主使了手段强抢来的,地卖到了华楚雅夫家,苦主就找华楚雅夫家哭闹,手段异常激烈,最后男主人还上吊自尽了。
这还没完,那男主人自尽之后,剩下的孤儿寡母苦思没有出路,竟一大家子去投河了,最后没一个活下来的。
这样的惨案,激起了民愤。许多人一起到衙门状告华楚雅一家,要帮那死去的一家讨回公道。而华楚雅一家认为不管自己的事,希望华家找人帮忙疏通。
信先写到华府去的,周媛看信之后,又命人送过来问华恬,该怎么处理。
华恬看完信,狠狠地将信扔在地上。
现在这样的形势,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华楚雅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了。
不管这事是有心人陷害,还是华楚雅夫家真的逼死了人,抑或是华楚雅夫家被冤枉了,都不是一件小事。华楚雅竟然还想着,让人压下去,真是天真透顶了。
华恬生气,除了生华楚雅的气,还有些气周媛。
当年她不是将放在华楚雅身边的几个婆子都交给周媛了么,怎么突然出了这样的事,事先竟然连一点风声也没有?
“少夫人,可要回信?”站在一旁的檀香低声问道。
华恬摇摇头,“你先下去,让我想一想。”
她能如何回信?她已经嫁出来了,怎么还能管娘家的事?
可此事可大可小,若她真的不管,会不会危及华家?
华恬揉着眉头想了许久,最后将檀香召来,“你回华家一趟,就说此事不简单,让她遣人回山阳镇查清楚,也记住,先写信回去给展博先生,详述此事。”
等檀香去了,华恬想了又想,觉得这样一来一去,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如果真有人陷害,只怕事情已经超出了可控制的范围。
她又召来一个丫鬟,让她找茴香来。茴香虽然有时会离府,但多数都在府里的。原本是不该再打扰茴香的,但现在是不得已了。
茴香很快就来到,听华恬的吩咐。
“你现在速去华府,跟我大哥、二哥、大嫂、二嫂任意一个,若是见到所有固然好,跟他们说,此事交由官府审查,我们不插手。不过,私下里还是派人会山阳镇,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虽然不知道这事最后会不会牵扯到华家,但是华恬还是不想冒险。
如果事情危及到华家,她不可能为了华楚雅,将华家推出去的。
如果不是大腹便便,华恬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