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一边领着两个脏兮兮的小家伙回了王府,王府里王老爷和赵老爷还在激烈地争吵着,孟婆废了好一番口舌才劝说他们俩之间不那么剑拔张怒。孟婆早就派了云良去抓那两个绑架了王赢和善善的歹徒,这会也回来了。赵老爷一副不信任的模样,盯着那两个被吓得不轻的歹徒。想来他们俩之前也没干过什么太过罪大恶极的事情,害了善善之后两个人就一直心惊胆战的,一看到善善的父亲赵老爷两个人直接就跪了下来。
孟婆起先还怕他们俩抵赖,还暗中使了点小手段,让一个忘川的小鬼在他们俩耳边吹气,故意学着小女孩的音调捏着嗓子小声喊道,“善善好疼啊……善善的手都掉了……善善疼……叔叔,都怪你们啊,你们为什么要把善善抓走呢……叔叔,善善好疼啊!”
两个歹徒更是被吓得腿软,直接就哭了起来,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血都流了一脸。
看他们俩全盘托出的模样,赵老爷铁青着脸一脚踹翻一个,然后眼白一翻就直接晕在了王府的院子里。
善善死了,王赢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连是谁带他回的王府估计都不知道。孟婆看着小小的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后召唤出了云良。
“你也是月辰宫的仙官吧,跟姻缘有关的本事,你多少也会一点吧!”
云良被孟婆藏着阴谋的眼神死死盯着,一股凉意顺着脊背爬上后脑,觉得一定没什么好事,正欲转身开溜,却被孟婆眼疾手快地揪住了腰带。
“你把我和王赢的红线给结在一块!”
云良低着头偷偷瞄向孟婆,“我要是办不到呢?”
孟婆勾着嘴角邪魅一笑,“我就给你一次投胎的机会!”
云良:“……”跟死有什么区别……
王输自打回来,就一直无精打采的,任谁跟他说话,他也不搭理,王夫人还以为他是被那两个歹徒给吓到了,抱着他安抚了一阵以为他睡着了就离开了。结果王夫人刚走,王输就红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默默地走到了院子里,对着一颗桃树跪了下去,低着头小声抽泣起来。
孟婆到底有些心疼,走过去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给他披了一件衣服,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善善是死在歹徒手里的,如果他们不抓走善善,不把你们放到悬崖边上吓唬你们,那么善善就不会死。所以,你不必自责。”
王输跪在地上默不作声,如果不是王赢他过来后善善喊了他一声赢哥哥,如果和善善定娃娃亲的不是王赢,那么他就不会撒手,所以,这一切都怪王赢!
孟婆被王老爷和王夫人叫进了大堂里,二人对她以礼相待,还好茶好水的伺候着,一顿感谢她送两个小公子回来。
孟婆喝了茶接受了道谢后,直接就单刀直入开口道,“我是想做大公子王赢的童养媳!”
王夫人一口没咽下去的茶直接喷了出来,孟婆眼疾手快地抬起袖子一挡,才不至于洗了个脸。
王老爷也一下子变了脸色,看向孟婆的眼神也不似刚才那般友善,显然是把她当成了什么有所图谋的歹人一样。
孟婆眼睛一转脑子里就多了一套说辞,于是便笑着解释道,“王老爷,不要多想,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真的想为大公子做些什么,并不是图谋什么。”孟婆突然想到了以前夏冢看他时总是带着嫌弃的眼神,说着说着嘴角就翘了起来,“我天生命里带煞,一出生就倒霉无比,连带着身边之人也跟着不幸。所以我从小就被父母所抛弃,是师傅养大了我,并一直让我做一些行善积德的事情来冲散我命里的煞气。此番我离开师傅修行之地来到王府,就是为了冲煞的。师傅说我十八岁命里必有一劫,需得到山下去,等遇到一个遇害的孩子,就下他,然后做他的童养媳到。等我陪在他身边到他二十岁的时候,我命里所带的煞气也就所剩无几了。”
说到这,孟婆突然站了起来,对着王老爷和王夫人鞠了一躬,“等大公子二十岁的时候,我自会离去,绝不会再赖在王府。我也不会妨碍大公子娶妻,大公子喜欢什么人就娶什么人,只要给我留一个小妾的位置就好,就权当养一个丫鬟好了。”
看着孟婆如此诚恳的模样,王老爷反倒不好意思再多说些什么了,一介姑娘家家的,为了躲避命里的煞气,居然要一个人跑到陌生人家里主动要求做童养媳,真的很不容易。
孟婆见王老爷半天没说话,便以为他还顾虑着什么,于是又接着解释道,“放心王老爷,我所带煞气只会连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绝对不会对您和夫人造成什么影响的。”
王夫人看她这模样,也一下子心疼起来,其实她一直想养个闺女的,可没能自己生一个,见孟婆模样乖巧身世可怜,便有心想留下她。王夫人回头去看王老爷,见他也是一脸犹豫,便小声说了一句,“留下吧!”
于是王老爷一点头,孟婆就这样留下了。
孟婆道了一声谢,正欲离开去看看云良把那红线牵的怎么样了,就被王夫人一口叫住了。
“还没问姑娘怎么称呼?”
孟婆愣了一下,想了一会,然后笑着回头对王夫人回道,“小女子姓孟,单名一个白字!”
看了孟婆百无聊赖地摆弄手里的茶杯,一只手撑着下巴坐在那发着呆。房间里的床上躺着一直在咳嗽不停的王赢,旁边站着一个急的手忙脚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