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箭已经用完,霍远收回袖箭,用力一夹马腹,渐渐地便拉开了和黑衣人的距离。
这一切的纷纷扰扰好像与冯意无关,她早早就吹灭了油灯,睡着了,只是脸上却还挂着两行清泪。
一夜噩梦之后的她早早便结束了庄子之行,赶在开城门的时候进了城。
皇宫内,司徒元瑜正要去上早朝,却是突然听到皇上驾崩的消息。
他本来应该高兴的,可又有点小小的心虚。
便是昨晚的坏消息传来的缘故,司徒元瑜实在是有点高兴不起来。
正好,皇上死了,他总该表现出伤心欲绝的样子来给世人看看。
他终于可以黄袍加身,虽然那要过一段时间,但一切皆已成定局了,不是吗?
最开心的莫过于芙蕖了,她就要成为贵妃,腹中还怀有龙种,后宫可有许多变数,谁输谁赢要到最后才知道。
但是没有人知道皇上不是撑不住了,而是因为与其苟延残喘不过以死相留。
只有他死了才能留得住百里子轩,玉玺的事情才能多瞒几天。
哪怕是陆公公也不曾怀疑过皇上的死因。
正正是因为他的不知情所以才勉强保住了性命。
但皇上也是没有想到百里子轩早已动手,不过他是派人去杀广陵太子,这是他和云逻那边谈的条件。
准确的说是云逻那边与他谈的条件,不过被他稍加利用而已。
云逻那边想要广陵太子的命,而他想要霍远的兵权。
这一切司徒元瑜是默认了的。
皇上的突然仙逝还是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便是晚一两天也无所谓,这个时候实在是不适宜进行他们原定的计划。
但百里子轩可没打算放弃过,不过暂时不用他亲自动手罢了。
远在边陲的黎木郡没有那么快收到消息,司徒谨笙和初颜正忙着处理铁矿一事。
可惜的是他们尚不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
湛风他们留在铁矿区五天,并没有等来对账之人,只远远看到一个逃跑的背影,他们只好先回去复命。
司徒谨笙也没有怪罪于他,对方狡猾,可能早已察觉到不妥所以才没有现身。
青云逐一登记了那些矿工的名字,也做好了安抚的工作。
不过倒让他问出了点信息,原来那些人每逢对账的时候都会放出信鸽做信号。
而且来人还蒙着脸,青云只问出身高,别的信息一概没有。
“王爷……”青云汇报完,没有得到回应,轻轻地唤了一声。
“知道了。”司徒谨笙说道,便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去。
他这心里一整天都闷闷的,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司徒谨笙摸了摸胸口,看来还是得让初颜看看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就在司徒谨笙走出书房,这才发现外面的天黑沉沉的,似乎想要下雨了,寒风呼啸,庭院里的落叶扫也扫不完。
司徒谨笙看着忙碌的下人,快要过年了,大都应该比这黎木郡热闹许多吧。
这一路想着,司徒谨笙回了房间,一进去,里面暖和许多,虽然开着窗户,但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反而是刚刚好。
司徒谨笙脱掉狐皮披风,正想要找初颜说说话,但却是不见初颜的身影。
“你们主子呢?”司徒谨笙走出房门问白芷。
“主子说要出去一趟,吃过早点出去的,现在还没回来,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白芷福了福身。
“知道了。”司徒谨笙说道。
说完他正要转身进去,却见一道绿柳色的身影匆匆而至。
“你去哪了?快端些热水过来。”司徒谨笙迎了上去,一边问初颜,一边吩咐白芷。
他从未见过初颜这般严肃的样子,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吗?
怪不得他一整天都寝食难安的样子。
“我们进去说话。”初颜一脸凝重地对司徒谨笙说道。
初颜解开披风,放到桌面上。
司徒谨笙此时才发现她穿着骑装。
“发生什么事了?”司徒谨笙担忧地问。
“我去了趟小翠那,听说瑾萱提前出嫁了,看样子皇上怕是不好了,我让他们留意着大都那边的情况,他们明天要去趟大都。”初颜说道。
云逻那边的人提前到阑亓,确定是要来谈和亲的事情,可是不知怎的又传出了司徒瑾萱将嫁的消息。
司徒瑾萱的婚期提前那么多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皇上那边可能撑不住了所以才会这样子做。
但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况,初颜也不知道,明天应该有确切的消息传来。
“先洗把脸。”司徒谨笙示意白芷将水盆放到桌子上。
他却是沉默了,鞭长莫及,父皇若是薨了,他是不可以离开这黎木郡的。
那他查获铁矿一事变得可有可无了。
“那些人我想收编成一支队伍,你看如何?”司徒谨笙说道。
“这个主意不错,蓝景天应该也快回来了。”初颜喃喃。
“不用担心,有我在呢。”司徒谨笙握了握初颜略显冰冷的双手,没有松开。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却又悄然无声。
彼此的心跳大概就是最好的慰籍。
第二天响午的时候,初颜收到了新的消息,却是坏消息。
司徒瑾萱在自己的庄子上遇刺,下落不明,与她一同失踪的还有霍远和广陵太子。
这样的事情竟传出了谣言,说是霍远为了儿女私情想要杀害广陵太子。
还有皇上薨。
初颜看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