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我连个恨的人都没有了。”司徒瑾萱没敢回头,泪却是汹涌而至。
飘落,滴在他的脸上,在这寒冬依旧滚烫的,烙印在他的心上,一辈子挥之不去。
“那你就好好活着,你活着,我便不敢死去。”卫衡望着那背影,自言自语道。
那一刻,卫衡的心也渐渐冷却。
自此他便是南翊的神威将军,便是铁石心肠的代名词,便是无人能够左右的存在。
但又有谁知道他也曾天真无邪,又有谁知道他也曾对一个人柔情脉脉。
贵为皇子的他却被迫离开他的母妃,被训练成一个冷血的细作,而他的母妃却因自己的“死讯”上吊自杀了。
这样的他也曾被柔情以待,真真假假,一颗心也曾柔软过,只为一人,却是连自己都觉得不值得的。
卫衡的倒下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他身后的人更加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应该是大获全胜吗?
他们连庆功宴都准备好了,突然的意外令南翊的队伍乱了方寸,却也不得不护着卫衡离开战场。
阑亓的士兵也是傻了眼,他们的一腔热血啊,正想好好表现一番,可不能在两个女人面前丢了脸,可对方怎么就突然退兵了呢?
初颜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来之前她都准备好要恶战,甚至她还想着再不济来个擒贼先擒王。
“擦干眼泪吧。”初颜叹了一口气,骑着马来到司徒瑾萱面前,挡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幽幽地对司徒瑾萱说道。
真是个傻姑娘,她怎么也没想到司徒瑾萱喜欢的人会是卫衡,和曾经的她一样,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即便卫衡不是南翊的细作,他们也未必能够有好的结果。
卫衡或许没有那么糟糕,糟糕的是他们的身份。
情之一事,动了便难以收回,除非心死。
她,不也死过一回了吗?
“我没事,沙子掉进眼里了。”司徒瑾萱仰头,止住了眼泪。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这段情好像是由她开始,也由她来结束,可她的心依旧在疼,不知是为了谁。
自己?
又或者是卫衡?
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也埋葬在这黎木郡。
一场战事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黎木郡却是因此而一直流传着关于长公主司徒瑾萱的故事,以一敌百,出神入化的武功招数,什么样的说法都有。
但这都是后话,在这暂且不提。
再说司徒谨笙和湛风带着霍远还有广陵太子赶往逍遥王府的时候,逍遥王府内也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司徒谨笙在路上也了解过大概的情况,蓝景天没有在府内,但不知踪影,风万里只是将逍遥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却没有硬闯。
然他们进入县城里的时候还是遭遇了伏击,看起来这才是主力军,有四五十人呢,个个都武功高强。
“怕吗?”司徒谨笙问广陵太子。
他们阑亓内部的事情没有必要将广陵太子牵涉在内。
“我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广陵太子握紧了剑柄,随时准备来个绝地反击。
他们四个人对着四五十人,看起来有些势单力薄,或许司徒瑾萱不在这里也是件好事。
然而黑衣人却是没敢小瞧这四个人,他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了只能以死谢罪,没有人会想死的。
“怎么才回来。”蓝景天带着十几人赶了过来。
他的身后都是黑旗军旧部,自从风万里带人围了逍遥王府之后,他便隐藏起来,依旧接收黑旗军旧部,同时也要对他们加以训练。
黑旗军的人个个都身怀绝技,但令人闻风丧胆的是他们固若金汤的方阵和上下团结一心的执行力。
蓝景天自幼熟读这些兵书,没想到会有一天能够用到。
“给你带了份礼物,所以耽搁了点时间。”司徒谨笙看到蓝景天,脸上凝重的神色稍减,一挥手将手中的包裹准确无误地丢给了蓝景天。
司徒谨笙诚挚的谎言令霍远和广陵太子又刷新了对他的认识,真的想对蓝景天说道用不着那么感动的。
“黑旗令!”蓝景天打开包裹,看到里面的黑旗令和佩剑,一时间热泪盈眶。
“杀。”黑衣人没想到半路会跑出一队人马,竟然还是和黑旗军有关,更加是不敢再僵持下去了。
“黑旗令在此,亮出身为黑旗军的实力来给他们看看。”蓝景天高声喊道。
有蓝景天的指挥,黑旗军的余威尚存,虽然有些不够娴熟,但足以令黑衣人的势力逐渐瓦解奔溃。
何况还有司徒谨笙和霍远他们浴血奋战,双方的胜负早已分晓。
不到一炷香时间,黑衣人被全部歼灭了,除了有几个黑旗军的人受了点轻伤外,司徒谨笙他们可以说是毫发无损。
一行人声势浩大地往逍遥王府前进,街道上就只剩下他们的身影,其他人都紧闭门户,缩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而逍遥王府门外,胡寒正催促风万里杀进去。
轮不到他不急,铁矿的事情已经败露,司徒谨笙就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是司徒元瑜的人,他可不想看到司徒谨笙有得势的一天。
“本将军做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风万里英眉紧蹙,不满地叱喝。
“风将军,你我皆是替皇上分忧,若失了先机,这后果风将军可担当的起。”胡寒难得硬气地反驳道。
“让开。”司徒谨笙对着兵戎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