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世良才倒下,又传来了西门失守的消息,玉陇县的守兵没了战斗力。
在初颜和蓝景天两队士兵的夹攻之下,玉陇县剩下的士兵撑不了多久,终于是缴械投降了。
虽然是打了胜仗,初颜却没有感觉到有多开心,她眼睁睁地看着何世良倒在自己的剑下。
虽然是何世良自己求死,是非对错不知道该如何诉说。
作为将领,战死沙场或许是最好的归宿,但为了司徒元瑜那样的人,真的不值得,一点也不值得。
司徒谨笙和蓝景天两人处理完善后的事宜便到军营里找初颜,在白芷的示意之下,他知晓初颜有点小状况。
果然,初颜虽然是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但心不在焉,良久,一页还是没有翻过去。
“怎么了?”司徒谨笙问。
并走过去,抽走了初颜手中的书,在她的身旁坐了下来,司徒谨笙看着初颜缓缓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这样恍惚无力,一点都不像她,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在想什么?是不是有心事?”司徒谨笙搂住了她的腰身,关切地问。
“在想何世良的事,其实我觉得那个人作为武将挺好的,只是为了司徒元瑜那样的人却要一心求死,不值得。”初颜恹恹地说道。
或许这个不值得是在说自己吧,因为曾经的她也许也会这样子做。
“他并不是为了司徒元瑜,你说他一心求死,定然是为了他的家人,只有他死了,他的家人才能活,他不是孙德海,孙德海身后还有一个淑太妃。”司徒谨笙想了想,说道。
孙德海打了败仗,司徒元瑜一时半会不能动他,那么只能动下一个,可以令他毫无顾忌的人。
杀鸡儆猴,司徒元瑜本就是那样的人,只能说何世良比他们看得还有透彻,他深知自己弃城而逃的后果。
“如果是我打了败仗,你会怎么做?”初颜叹了一口气,忽然问道。
“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活着,然后等我去寻你。胜败乃兵家常事,若你不忿,还有我呢,我们联手,定然是天下无敌的。”司徒谨笙缓缓地说道。
“谢谢你。”初颜伸手抱住了司徒谨笙。
她该安心的,司徒谨笙并非司徒元瑜,而她也并非前世那个傻瓜。
两人拥抱在一起,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心意,暖暖的,无畏无惧,因为不管经历怎样的命运,他们知道另一个人会紧紧地将自己抓住,然后守着自己。
初颜心底余下的那点阴霾也烟消云散了,这一世定然是要好好活着,为了珍惜自己的那个人。
经历了一场战事,玉陇县只是出现了小小的混乱,毕竟快要开春了,为了活下去,老百姓该做什么还是得做什么。
只是这玉陇县的玉器生意可能就要受到比较大的影响,如今这阑亓被一分为二,又要打仗。
就云暝川的玉缘阁来说,生意惨淡,只是勉强能够维持下去而已。
雅儿整理好玉缘阁的账簿递给云暝川,再这样下去可就要入不敷出了。
八珍馆的生意还算是可以的,但也比不上从前了。如今城门虽然有开,但出入还是得严查。
只是这来往的客商可就少了许多,没有多少人敢来这个刚刚经历了战火的地方,何况也不是他们想来就能来的。
司徒元瑜已经下令卡住了两地的来往,他可不想白白送银票给司徒谨笙,最好是能将他们困死在玉陇县才开心。
收到玉陇县的急报,司徒元瑜是几宿都睡不着觉,即便百里子轩已经出发前往巫峰山了。
但他的心里又生出了一丝期盼,若是百里子轩和司徒谨笙他们两败俱伤的话,那他才可以高枕无忧啊。
可百里子轩离开了大都,司徒元瑜又觉得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和慕凝香早就已经说不到一块去的,芙蕖又一心放在那半死不活的孩子身上,更不用说风巧儿了。
一提起风巧儿,司徒元瑜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还觉得风巧儿乖巧懂事,现在司徒元瑜就恨不得将她打进冷宫。
全都怪那个早已不知道去向的风万里,若是当初他能够早点将司徒谨笙一举拿下,哪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事。
所以风巧儿至今连个妃位也没有,虽然没有被打进冷宫,但也和被打入冷宫没有什么差别。
个中冷暖也就只有自己知晓,不管是风巧儿还是芙蕖,甚至是慕凝香。
而初颜他们虽然攻打下了玉陇县,但还是晚了一步,巫峰山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援兵直接守住了巫峰山。
蓝景天先去探了探路,但没占到一点好处,只好先退回县城里找司徒谨笙和初颜两人商量对策。
城内军营里,司徒谨笙和初颜还有蓝景天正研究着玉陇县的地图。
“启禀王妃,门外有人求见,此人自称云暝川。”
“快请。”初颜有些意外。
但云暝川并非一人前来,他还带了一个人,此人披着黑色织锦披风,从头到脚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初颜他们三人看了都有些愕然。
“王妃,雅儿想单独和你聊一会,可否?”云暝川问道。
初颜颇觉意外,雅儿?
她们好像只是见过一面而已,有什么可聊的?
司徒谨笙盯了雅儿一会,见她顶着自己探究的目光仍是纹丝不动,只好在初颜的一再示意之下离开了房间。
蓝景天和云暝川两人也跟着离开了房间,只剩下初颜和雅儿两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