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悉这一消息的大臣都只能含泪抵抗。
但自古忠孝难两全。
或许他们早已预料到那会是一场鸿门宴,可还是心存侥幸去参加了。
反抗只是来的太晚。
待他们想要反抗的时候已经被人掐住了脖子。
当然司徒元瑜没那么笨,他只是说要帮大臣们保护家眷,让他们全心全意抗敌,没有了后顾之忧。
可悲的是他们还要叩谢隆恩。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
大臣家中的奴仆侍卫也参与到了皇城保卫战之中,虽然现在只是被困,但是防御的事情却是不能少。
但司徒元瑜还是不放心,总觉得身边有人要害他,或者是这皇宫里有司徒谨笙的细作。
若非这样,司徒谨笙怎么会如此顺利就打到了皇城跟下。
皇宫再大,司徒元瑜却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安歇。
如今这皇宫内侍卫巡视的次数密密麻麻,不时有侍卫经过,望着御花园里独坐的皇上,还要参见一番。
司徒元瑜终是呆不下去了,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他身边的公公赶紧跟上,这些日子他也是活得小心翼翼,不是一个累字可以言喻的。
荣华富贵转头空。
领悟的太晚了。
司徒元瑜最后还是去了芙蕖的连心殿,不为别的,只是突然想起他还有个儿子,然后刹那狂喜。
他有个儿子啊,司徒谨笙和初颜两人连个儿子也没有,他还是略胜一筹的。
一个连儿子也没有的人凭什么和他来争皇位。
司徒元瑜陷入了疯狂。
“皇儿呢?”司徒元瑜一进到连心殿便迫不及待地问。
“皇儿睡了,他早上有点不适,所以才早早就睡了。”芙蕖看到司徒元瑜破天荒地进来这连心殿,可不会认为他是原谅自己了。
所以当芙蕖听到司徒元瑜问孩子的时候,她看到了司徒元瑜眼中的狂热,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但反常的事情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何况他口中提到皇儿的时候分明加了些算计。
芙蕖黛眉轻蹙,忧心忡忡。
司徒元瑜只当她是担忧孩子的病情,并没有起疑。
这时他内心的疯狂才稍微平缓了些,他的皇儿是个病秧子,他的皇儿连个名字还没有。
“朕有些挂念皇儿了,抱过来……罢了,还是朕亲自去看看他吧。”司徒元瑜说道。
芙蕖稍显迟疑,但还是领着司徒元瑜去到屏风后的小床上。
小,太小了,司徒元瑜不喜,这样的人怎么能撑得起阑亓的未来。
司徒元瑜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连心殿。
芙蕖望着司徒元瑜颓然的背影,心中再无半点波澜。
而刚走出连心殿的司徒元瑜在走廊里徘徊了片刻便起驾去了未央殿。
此时慕凝香已经睡下了,听到司徒元瑜前来,立马起来,还没穿戴好,司徒元瑜便自己一个人进来了。
司徒元瑜看到慕凝香正对镜梳妆,便伸手拿开了她手中的梳子,“朕想歇息了,你我夫妻一场,何必这般客套。”
“皇上……”慕凝香呐呐地说道。
今晚的司徒元瑜好像很不一样,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慕凝香又说不出来。
不过司徒元瑜想要歇息,慕凝香便服侍他歇息。
或许是因为司徒谨笙的大军已经攻打到皇城外了,所以司徒元瑜才额外疲惫的吗?
慕凝香有些心疼。
其实在她知道消息之后,慕凝香却是份外平静。
她从来都不是野心勃勃的女人。
生在相府,她什么没享受过。
她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嫁给如意郎君,相夫教子。
只是花灯节那天晚上,她遇见了司徒元瑜。
虽然他们也不是头一回见面,但是那天晚上他们隔得那么近。
而他温润如玉,笑语秋波。
而她豆蔻年华,芳心暗许。
以至于她在听到父亲和母亲说芸妃想要她嫁给司徒元瑜的时候,她含羞带怯地点了点头。
慕相本来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心踏实了。
非他想要高攀天家。
而是女儿所愿。
慕凝香在这一刻却是不知道自己是否选择错了。
“皇后,给朕生个儿子吧。”司徒元瑜搂着慕凝香的腰,压了上去。
慕凝香的心顿时觉得恍如寒冬腊月掉进了冰窟里,冰锥子将心窝戳成了碎片。
自己终究是错了。
但她不得不曲意奉承。
不得不强颜欢笑。
待司徒元瑜沉沉睡去,慕凝香却是盯着大红的帐幔一夜无眠。
“皇后娘娘,你真的要这样吗?”她的婢女捧着一碗绝子汤,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好像她才是被迫要喝下这绝子汤的人。
“给我,想要保住你项上人头,你知道该怎样做的。”慕凝香伸手,也决然,也冰冷。
是时候该好好谈一谈了。
司徒谨笙和初颜只是命令蓝景天和霍远两人将皇城各个城门守住,暂时没有攻城的打算。
若是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够解决的话当然是最好。
所以他们不急。
急的是司徒元瑜大皇城里的人。
司徒谨笙和初颜去拜祭了先皇,守了三天三夜的皇陵。
而蓝景天和霍远两人各种威迫利诱,但守城的人不是不心动,而是各为其主,背叛的罪名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司徒谨笙和初颜的淡定却是刺痛了司徒元瑜的神经。
皇宫里还养着大臣那班家眷呢,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