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懂墨竹为何会选择司徒元瑜作为帝位的继承人,论实力,他远高于司徒元瑜。
但他不得不听命而行,魔界以墨竹为尊。
在人间,他不再是魔界的左护法,更加没有引以为傲的魔界法术。
在人间他不得不遵循人间的法则,当他回归魔界,百里子轩才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可惜一切皆已成定局,他将司徒谨笙和初颜带回魔界才算是将功抵过。
这人间是白走了一遭了。
但人间的繁华也让他恋恋不舍。
百里子轩有些明白墨竹的野心了,谁会甘心千年万年不变的守着这荒芜之地。
推窗可见,他们的世界是灰色的,没有色彩斑斓的娇花争艳,没有风景如画的亭台楼阁。
魔界就好像是一副静止的水墨画,魔界的人多是昼伏夜出,是被遗忘的这天地间的一员。
他们只能等待进入魔界势力范围内的人,或引诱,或抓捕来增加魔界的力量。
却又不敢触犯天地间的戒律,不然的话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他已经触犯了戒律,五万的士兵成了他野心的牺牲品,他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惩罚。
可那个时候他一心想要抓住司徒谨笙和初颜才会冒险一博。
只是,只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必然不会那样子做的。
百里子轩叹了一口气,关上窗户,幸而司徒谨笙和初颜被扣押在魔界的牢笼里,他们再也逃不掉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此时司徒谨笙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前世今生。
千年前的一场浩劫,初颜为了救他香消玉殒,而他亦身受重伤。
为保她一缕香魂,他立地成佛,舍身成塔,结束了千年的混乱,也开始了千年的轮回,只为等到他们可以相聚的一刻。
“你醒了。”初颜喜极而泣。
在看到他醒来这一刻,初颜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害怕,害怕会失去了他。
“别哭,我会心疼的。”司徒谨笙擦掉初颜快要溢出来的眼泪,幸福的笑了,他终于找到了她,不负此生。
可知他在人间走了多少遭,可知他都失望了多少回。
他可以制定天地间的规则,他可以窥见未来,却不知晓她的下落。
司徒谨笙紧紧抱住初颜,他不会再松手了,幸福来得不容易。
“你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墨白清咳了一声,催促道。
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由始至终墨白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他怕自己会后悔,会不舍。
司徒谨笙松开了手,默念咒语,轻轻一挥,牢笼的门便打开了。
头顶上的刀剑应声而落,大部分都被他甩到了石壁上,也有些落入熔岩里,化作铁水。
初颜看的口瞪目呆,司徒谨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她怎么不知道。
“你不和我们离开吗?”司徒谨笙望了一眼墨白,幽幽地问道。
就这么放他们离开,墨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墨白他真的要继续留在魔界独自承受墨竹的怒火吗?
“不了,这里是我的家。”墨白苦笑,不管他再怎么不愿承认,这里是他的家啊。
他不是嫌弃这个家,而是太多伤心事了,忘不了,所以宁愿流落人间也不想回来。
可是终归是要面对的,那就让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来一次彻彻底底的清算。
因为即便他离开了,墨竹还是会将他找回来,他绝不会一人守着这片荒芜之地。
他们是孪生兄弟,不管他躲到哪里,他们都躲不开彼此留下的痕迹。
司徒谨笙收回了视线,一手搂着初颜的腰,一手引刀剑做浮桥直至山洞洞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魔界的人都以为他们一定逃不掉,竟然没有惊动任何人。
司徒谨笙带着初颜轻轻一跃,踏上了浮桥,快速离开地牢。
初颜却是扭头望着墨白,他们这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
她不介意墨白的身份,魔界的人又如何,对她来说,他是个好师傅。
这就足够了。
可他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离开?
他和百里子轩还有司徒元瑜都不是一类的人。
司徒谨笙带着初颜离开地牢之后并没有遇到太多敌人,就算遇到了对方好像也是无动于衷。
初颜看着司徒谨笙好像挺熟悉地方似的,在一座座山峰之间峰回路转,然后才来到一处平坦的荒原。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初颜好奇地问。
“离开,这里有通往人间的路。”司徒谨笙凝神,扫视一眼荒原。
“你怎么知道的?”初颜忍不住问道。
“说来话长,待我们离开这里之后再与你细说。”司徒谨笙覆手一扫,荒原中出现了一个恍如明镜的高台。
里面澄清如蓝天,不掺一丝白云,与周边的景色格格不入。
初颜望着司徒谨笙,他们怎么离开这里?
这真的是通往人间的路吗?
她表示怀疑。
“相信我,抱紧我。”司徒谨笙对初颜笑了笑。
初颜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司徒谨笙,没有什么可以将他们分开。
司徒谨笙拍了拍初颜,抱着她一跃而下。
原来平静的高台,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直通天地间。
初颜晕乎乎的,只是在他晕倒之前仍不忘抱紧司徒谨笙。
漩涡渐渐小了,司徒谨笙的脚步碰到了黄沙,就着风势脱离了漩涡。
漩涡消失,司徒谨笙抱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