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初颜无言以对,她就知道这可不会是司徒瑾萱的东西。
毕竟她们之间还没要好到要送这样贵重的东西。
且这样的好东西大概也就只有皇上有了。
至于司徒瑾萱为什么会拿这些东西给她添妆,那就不是她考虑的事情。
反正她承的是司徒瑾萱的情。
“你害怕吗?”司徒瑾萱忽然问道。
司徒瑾萱看着初颜的表情,有些搞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她这表情可不像是待嫁女儿家该有的。
没有期待,也没有惶恐。
好像明天出嫁只是和平常一样似的。
“有什么好怕的?”初颜莫名其妙的反问。
结婚而已。
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司徒谨笙。
初颜觉得自己对司徒谨笙还是有足够的了解的。
大概这就是她不害怕的缘故。
还有一个缘故就是婚礼不过是一个形式。
她又不是真的要和司徒谨笙过一辈子。
只是暂且同在一个屋檐下而已。
所以没有什么好怕的。
……
听了初颜的话,司徒瑾萱哑口无言。
也许害怕的人是她自己吧。
所以她才会这样问。
初颜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司徒瑾萱的问题,想了想,便说道。
“我认识司徒谨笙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自问也是了解他的为人的,所以我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嗯,一定是因为这样的缘故。
“你真的了解你要嫁的人吗?”司徒瑾萱听了,撇撇嘴,有苦说不出。
说是这互相认识的时间,初颜她能比得上自己吗?
她不也是看漏了眼?
初颜她就确定自己没有挑错良人?
她不像自己,自己是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
司徒瑾萱略感神伤,但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
初颜也不大确定,唯一确定的是她不会被司徒谨笙左右就是了。
两人谈着谈着,都快要深入探讨人生了。
还是霍远的出现及时打断了无休止的讨论。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霍远来的时候明明听到两个女孩子说的正兴起的。
非礼勿听,他没敢偷听,故意加重了脚步声。
初颜抿了一小口香茶,暗道,来的正是时候呢。
她们都快无话可说了,虽然她大多数时候只是倾听而已。
司徒瑾萱虽然不是第一次给人添妆,但是以往多是派蓝儿过去,自己亲自给新人添妆的屈指可数。
而初颜之所以能够触动她,大概是因为她是高嫁,而她将要远嫁的缘故吧。
这样的婚姻害怕了吗?
定然是害怕的。
在阑亓她是长公主,有父皇的庇佑,所以她可以肆意张扬。
但是去到云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还可以这般痛快地活着吗?
司徒瑾萱默然。
来给初颜添妆,就当是她这个大姑子尽最后一点绵力,希望将会远嫁的她余威犹在。
但是谁又能做她的靠山呢。
“我正准备回宫。”司徒瑾萱对霍远说道。
“我送你。”霍远看了一眼初颜,却是在问司徒瑾萱。
“那麻烦大哥了,今天起得早,我困了。”初颜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呵欠。
她并不是故意成全霍远,而是真的困了。
今天早上她早早就醒来,然后任由红玉和白芷替她盛装打扮。
这身玫红的绫罗绸缎是换了又换才确定下来的。
倒是发髻和发饰比较容易拍板。
她的首饰都是新添的,并不算多,除了一支孔雀翎式的金钗和这身打扮并不合适之外,其他的几乎都用上了。
这份沉甸甸的感觉可比上战场上穿得铁甲头盔累人的多。
初颜瞟了一眼晃荡着的瓦蓝瓦蓝的璎珞步摇,这样的审美不敢苟同。
但是红玉坚持说要好生打扮一下,说是长公主要来,不能失了气势。
幸好司徒瑾萱是真的来了,不然她可要罚一下红玉。
顶着这身打扮多累啊。
不过她为什么要和司徒瑾萱比气势?
初颜搞不懂红玉她们在想什么。
而霍远也在司徒瑾萱的默认之下送她离开。
该怎么开口好呢?
霍远内心一番纠结。
司徒瑾萱并没有留意到他的纠结。
她之所以放缓脚步全是因为这自由的空气令她无比的眷念。
离开皇宫的日子有苦有乐,但她却觉得每一天都过的新鲜有趣。
这些她不敢和皇上说。
“云逻退兵了。”霍远看着快要来到中庭了,竭尽全力搜罗到一个她或许想知道的消息。
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是值得欣喜的吧。
“我知道。”司徒瑾萱淡淡地说道。
这不正正是她和亲的目的吗?
政治上的事情她左右不了什么,求娶也许只不过是个借口。
云逻大概也没有想到她会答应嫁过去吧。
司徒瑾萱从未忘记云逻的野心。
也从未忘记自己长公主的身份。
就这样嫁过去的她将要面对什么,司徒瑾萱有些不敢想象。
其实从她答应和亲之后,她不事红妆,转而开始关注与云逻有关的一切。
不管是民俗还是战事,可惜多是寥寥数笔的记载。
可她都记住了,希望自己嫁过去之后不会输的太惨。
“长公主,我希望能够镇守北漠边关。”霍远忽然转身,正对着司徒瑾萱说道。
北漠,正是与云逻交界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