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今后的去处目前只是一个构思,当务之急的是要先弄清楚自己在哪,摸明白附近的势力分布,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敌袭!有贼兵来犯!!”
正当齐凡打定主意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了几个仓皇声音。他一个鲤鱼打挺从茅草堆里跃起,几个跨步冲到门前,一脚将两块破烂的木板踹飞,然后伸头看去。
四个探子模样的人一路连摔带爬的从门前的土路跑过,沾着灰土的脸上满是惊慌,一路扯着嗓子跑进了村庄,然后分向各个小巷将‘敌袭’这一信息散播下去。
至于为什么会看见四个探子,那是因为他所在的茅草屋,正守在村落的当口!
那惊慌的‘敌袭’声如同炸雷在耳边响起,整个村落的散兵游勇瞬间从睡梦中惊醒,一个个带着三分睡意七分恐惧,端着简陋的长矛铁戈从各个茅草屋里钻了出来,茫然的左顾右盼,寻找着来袭的敌人。
这些像难民一样的乡勇根本不存在任何军事素质可言,在提前得到敌袭信息的状况下,丝毫没有列阵迎敌的觉悟,甚至有那么几个人在听见有敌人来袭后已经曳甲而逃。
齐凡的脸色不禁难看起来,跟着这么一群乌合之众,拿什么跟敌军交战?
在探子来报的片刻之后,齐凡就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阵阵马蹄声,配合着蒙蒙亮的天色,他眯着眼睛看去,就发现了四五百米外一群头扎黄巾的骑兵冲向村落。
细看之下,这群骑兵的阵列也并不像正规军队那样的井然有序,而且数量也在五十之内,规模并不算大。
不过在这个时代,一旦阵型被冲散,骑兵对步兵造成的冲击几乎是毁灭性的,如果不能正面迎敌的话,这三五十的骑兵照样能够摧毁整个村落!
但骚乱的人群已经被一声‘敌袭’吓懵,一个个张皇无措的四处乱窜,根本没人定下心神去观察敌人的数量几何。
混乱之中,已经有不少人丢掉手中的武器,混进了后方仓皇撤离的百姓之中。
恐惧就像瘟疫一下散播开来,弃甲曳兵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有人临阵倒戈,高喊着‘我们投降’反冲向了另一边的骑兵。
齐凡知道,如果再不做点什么的话,这场战斗还未开始就会彻底陷入败局,那时候更是连跑的没得跑。
他阴沉着脸两步上前,摸出锯齿短匕一下卸掉了冲在最前之人的脑袋,然后转头一声暴喝:“临阵叛逃者!杀!”
因为被大力瞬间切断脖子,这名叛逃者甚至没有立刻死去,他逐渐发散的瞳孔看见了远离‘自己’的身体,目光中的恐惧神色夹带着三分不解——在死后还保持着‘奔跑’这一动作,而从他脖子上的大动脉中喷洒出来的血浆,也如同喷泉一样喷起数米之高!
咚!
硕大的头颅伴随鲜血砸进了土路。
那些跟在叛逃者身后的人瞬间被吓得停驻下来,一个个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浑身被鲜血淋满齐凡。
究竟多么大的力量,多么快的速度,才能用一把匕首瞬间斩断人的脑袋?
霎时间,所有人都停驻下来,噤若寒蝉,眼神中尽是对齐凡的恐惧,丝毫不亚于正冲向村落的那一队贼兵——他用这种最为暴力的方式杀死叛逃者,就是为了震慑住这些已经乱了分寸的乡勇。
“敌人数量不过五十,为什么要逃跑?!”齐凡嘶声大吼着,浑身的鲜血让他看起来更加骇人!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听我指挥!”
“临阵叛逃者,杀!”
“违抗军令者,杀!”
齐凡下达着命令,同时眼神一凛,腕部瞬间发力,手中的匕首抽射出去,划破空气稳稳的扎进了一名妄图混进百姓的逃兵后脑之中!
他的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然后冷着脸一字一顿道:“我再说一遍,临阵叛逃者,杀!”
两次雷霆手段,彻底震慑住了这群散兵游勇,也算是用另类的方式暂时稳住了军心。
“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五人为一组,随我剿灭叛贼!”
齐凡环顾四周,高喊一声之后,拾起地上掉落的铁戈,带头扑向了贼兵。
这群贼兵虽然数量不多,但个个身上都带着虎狼之气,显然也是经历过数次战争的老到之辈。他们个个拎着二尺长的弯刀,刀刃上似乎还沾染着上一次屠杀时留下的血迹,口中的怪叫伴着战马的嘶鸣冲进了村落,瞬间与刚刚重组士气的乡勇战作一团!
但不管怎么说,这群乡勇也算是鼓起了勇气,而且数量占优,地形也稍稍限制的骑兵的发挥空间,一时间倒也堪堪的抵挡下了冲锋。
双方在村落中乱战作一团,战马的嘶鸣与士兵的惨嚎此起彼伏,刀剑之下,金属交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被收割,眼中带着浓浓的不甘气绝身亡。
死亡的气息跟血腥的味道笼罩在了村落上空。
齐凡手中端着铁戈,目光死盯着迎面冲向自己的一名叛贼骑兵,在对方冲杀过来的一瞬,腰身扭转双脚挪移,一个侧身躲过了迎面劈砍向自己的弯刀,随即目光一凛,双手紧握发力,以戈为矛的迅猛捅出!
强大的力道下,脆弱的戈身竟如同利刃一般撕裂了战马的皮肉,连同木柄一起扎进了战马的腹腔。
战马传来一声痛苦的嘶鸣,齐凡动作不停,双手架着木柄用力往上一挑,这名贼兵就连人带马一同翻向地面。
而同时,他手中那劣质的铁戈也断裂开来,手里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