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中年人叫罗家亮,是北方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的主任科员。
和其他干部相比,包飞扬的情况非常特殊,先不说包飞扬本身非常年轻,已经列入中组部后备干部培养名单,单就包飞扬担任的枫林市法政委副书记、警察局副局长这样的要职来说,就足够让人惊叹了!所以当包飞扬的任命文件到达以后,在北方省很是引发了一番热议。
包飞扬这么年轻,就能够担任枫林市法政委副书记、枫林市警察局局长,这在北方省的历史上,都非常罕见。
北方省也不是没有三十岁左右的副厅级干部,但那基本上是团委系统的干部,像警察系统这种专业性的实权职位,又是部门一把手的,还真找不到。
省委组织部关于这方面的消息向来比较灵通,虽然包飞扬的任命通知还没有公开,不过在省委组织部,乃至北方省官场上的某些消息灵通人士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干部一处作为对接部门,自然更加关注,有心人已经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包飞扬的信息,并且猜测包飞扬什么时候会来报到。
罗家亮作为干部一处的干部,自然也关注过这件事,他私下里还抱怨过包飞扬这么年轻就能够担任枫林市警察局长,肯定是靠背后的关系。
虽然随后得到的一些资料显示包飞扬在所任职的几个地方都取得了极高的评价,但是罗家亮也认为那是惯常的好话,除非一个官员出问题落马,否则官方对一个官员的评价通常都是正面积极的,考虑到包飞扬很可能拥有强大的背景,官方的评价显然会更加积极。
罗家亮心里抱怨,但是听说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包飞扬的时候,顿时吓了一跳,不但不敢再有表现出任何嫉恨,连忙站了起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弓着腰结结巴巴地说道:“包、包、包局长你好……”
“你好!”包飞扬点了点头,看来自己人才刚刚到,但是名字已经在这里传开了。这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包、包局长,是这样的,您确实是应该到我们干部一处报到,不过不是在我这边,而是在对面。我刚刚没有认出你来,有、有些不礼貌,请您不要见怪!”罗家亮显得有些紧张。
省委组织部掌握了全省很多重要干部的官帽子,一般的厅官到了这里,罗家亮还真不怎么发怵,哪怕双方级别相差比较大,但是那些厅官管不到罗家亮,倒是罗家亮的工作可能会影响到那些厅官。罗家亮倒不会认为自己能够跟那些厅官叫板,毕竟级别在那里,也说不定以后对方会成为自己的顶头上司。但至少不会太在意,因为一点小小的冲撞而患得患失。
可是面对包飞扬这个外省调来的年轻的厅官,罗家亮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底气,这段日子大家都在猜测、打听包飞扬的背景,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有,虽然并没有比较确切的消息来源,但是有一点是大家都认可的,那就是包飞扬一定很有背景,否则就算他本人很优秀,可以这么年轻就升到副厅级。但也不可能直接担任枫林市警察局一把手,这可是一个非常关键和重要的位置。
既然包飞扬的背景很厉害,得罪这样的人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更何况包飞扬又很年轻。万一是个年轻气盛、容易冲动又特别记仇的人,罗家亮还真担心对方当场发飙。
要是真闹起来,就算对包飞扬有些不好的影响,但是罗家亮理亏在先,还真难逃一劫,万一包飞扬再吃点亏。罗家亮还要担心自己的下场会更加悲惨。
包飞扬看了罗家亮一眼,他还不至于因为这点事情就要跟对方过不去,不过要说他没有一点想法,那也不是,如果他不是即将上任的枫林市警察局局长,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干部,恐怕罗家亮也不会改变自己恶劣的态度,更不会向他道歉。
“我倒是不会见怪,也可能是见怪不怪了吧!”包飞扬淡淡地说道:“我以前在地方工作的时候,下面的群众也常常说我们政府机关是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我自己也有不少这样的遭遇。”
罗家亮连忙伸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包、包局长,是我错了,下、下次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包飞扬冷哼了一声,罗家亮是省委组织部的干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他刚到北方省,也不想给人留下一个跋扈的印象。
“好了,你是组织部的干部,我管不到也不敢管你的事情,我应该到对面报到是吧?那我先过去。”包飞扬说道。
“是是是,就在对面,我带你过去。”罗家亮连忙说道。
罗家亮也是老机关,机关里的一些潜规则和做法他还是了解的,要是其他人、哪怕级别高一点,只要不是组织部门的直接领导敢说刚才那些话,他就敢添油加醋,说对方跋扈,没有将组织部放在眼里,可是包飞扬看起来来头不小,在没有弄清楚对方的具体背景之前,罗家亮还真不敢往枪口上撞。
罗家亮主动将包飞扬领到对面的办公室:“路科,这位就是江北省来的包飞扬、包局长,他要到枫林市法政委,来办报到手续。”
“包飞扬包局长?”办公室里的个人纷纷抬起头看向包飞扬,其中一个坐在最里面的中年男子连忙站了起来:“包局长,您好,您可来了,我们可是一直盼着您来啊!”
“我是一处干部科科长路腾!”对方连忙走上来,伸出手跟包飞扬握了握:“欢迎包局长来我们北方省工作。”
路腾等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