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都已经要求了,不劈你们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孩童般悠闲,却又带着神秘的韵律的声音,缥缥缈缈地响起,“唉,向我许愿的人这么多,我还是头一次听到求我劈他的。感恩吧。我可不是什么愿都肯帮忙的!”
火红的光芒,在台上粉嫩孩童的神像的额头上,似有若无地散出,火光幽远。化作愿力,往山外辐射而出。
同一时间,千里方圆之内,所有圣婴大王的神殿内,都有同样的愿力散出!在无星无月的黑夜中。从各处不同的点,辐射而出的愿力,幽若雷达一般互相交织,上照暗空,下照冥地,古木恶庙,永劫尘迷,尺关地轴,在其掌中。
元气化的神灵,进驻于众多神像。愿力通过毗蓝神珠,化作愿景。就像是众多散出信号的基站,愿景在无声无息中铺开,监视着神力覆盖下的天和地,一切阴戾与邪恶的气息,皆难逃此神灵的观察。似这般,监视了许久,神念微动,隐约感应到地底深处的某个所在,有阴暗的死灰之气。犹如狡兔一般,轻轻的动了一动。
既然是死气,无缘无故,自不可能突然动弹。那神立时知道,他找到了他想要寻找的“东西”!
潜藏在地底深处的死物,犹如受伤的野兽一般,发出轻轻的喘息声。像它这般的死物,原本是不应该有疼痛感的,但是此刻。那剜心一般的痛感,却在折磨着它。不过没有关系,很快,这种折磨就会结束。
仿佛冥蛇一般,它悄悄的,沿着一条地底水脉,往远处溜去,一直来到一个小镇子的外头。它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间,四处游荡,直至确定这里对它来说,并没有危险。它在心中冷笑,那群蠢货,果然被它耍得团团转,连它的尾巴都无法抓到。
昏暗中,它如流水一般,潜入镇中,沿地而走,滑入了其中一户人家。
在门户紧闭的屋子里,一个母亲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正在沉睡之中。周围其它村子里,孩童死亡的事件,早已传到了这里,家家户户,但凡有孩子的人家,莫不惊惶,为此,她不但陪着孩子一起睡,且将门窗关得死紧,然而,就算这样的防备,也无法阻止自己的孩子被那死物缠上。
黑夜中的黑影,一若大海里的水珠,难以捕捉,无法觉察。死物滑上床头,对着在母亲怀中的睡去的孩子,张开了嘴,悄无声息的吸着气,尸气从它的口中飞出,替换着孩子的阳气。浑不知自己即将悲惨的死去的孩子,依旧在做着甜甜的梦,在他的梦中,一个粉嫩可,只要你跟我念,我就给你好多好多糖果,于是,那孩子在梦中兴奋地喊着……
死物吸着孩子的阳气,同时将自己所受的伤,在阳气的替换下,随着尸气一同,转给即将死去的孩子。忽的,孩子的嘴唇动了一动,犹如梦呓一般,发出似有若无的声音:“圣婴……大王……”
死物疑惑地看向孩子,孩子的下一句梦呓,也在这个时候,轻轻的响起:“天下……最帅……”骤然间,孩子快速张眼,一对灵眼射出火光,火光直接照到死物脸上,与此同时,一股神炎之气,从他体内涌出,随着死物的吸取,冲入了它的口中。
死物一声闷吼,回身一扎,直接扎入地底。母亲被屋内突然传出的声响惊醒,慌乱地抓着床边柜上的火折子,手忙脚乱的点燃了煤油灯,她不安地看向周围,门窗依旧紧闭,屋子里并没有外人,她的孩子,依旧甜美地熟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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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物在地底沿着水脉,一边愤怒的奔逃,一边低吼。
炎气在它的体内肆虐,即便是满是尸气的死物,又泡在水脉之中,它竟也是口干舌燥。它心知自己已经被某个神秘的人士所暗算,但它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那人怎么可能,从它的活动中,猜出它会出现在那里,那人怎么可能从它的诱导中,判断出它下一个要吸取阳气的孩子?
既然已经被对方找上,既然已经被对方设计,那就只能被迫中断这一次的法阵,先逃出这里再说。它在地底飞逃,忽的,前方有火光扑来,火光中,它隐约看到一个带着神威的火将,威严走来。它大惊之下,掉头就逃。另寻它路,同样没逃多远,却又有一个全身是火的女郎,甩着火鞭挡在它的前方。无奈之下,它只好扭头,往相反的方向逃去,然而紧接着出现的,却是火驼炎象、火龙火马、火蛇吐气、火车照耀、都天火将、梵梵火城。
不管往哪里头。都有带着炎光的敌人挡在它的前方,死物生出绝望,它终于开始明白,也许那高高在上的敌人,根本不是提前计算出它的下一步行动,守株待兔,也许对方根本就是把方圆千里的一切,全都监视在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又或者,那根本不是人。那根本就是……神?!
众庙之中,神童发威,愿力铺开,化作愿景,分变无穷,带着神童的火属神力,有如牧羊一般,驱赶着地底被他的神炎之火重创的死物,让它像是已经落入蛛网的小虫,逃不掉。躲不开,空自挣扎,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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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在窗格上的些许微光,以极快的速度增强。将更为亮堂的光芒透过窗纱,照入屋内。
凛搓了搓眼,就算进入修罗阳界,也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对这一下子就天亮的早晨,依旧是难以适应。黎明与黄昏。这两个昼与夜的分割点,在这个世界,就像是将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