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炎回到了混火神府。
来到后园的水碧阁,他看到美舞仙子躺在那里,憔悴地看着他。
他也只能低着头,一阵沉默。
骆玲和冥儿在床边,尽皆黯然。
唯有美舞仙子的抽泣声,在水碧阁里轻轻的回荡,仿佛,永远也不会停竭。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孙炎也没有心情再去练“太上弥罗五德玄功”。他一直都在美舞身边,陪着她,安慰着她。虽然心中亦是刀割般的痛,但是这种时候,若是连他都不振作起来,又怎么让美舞振作?
似这般,接连过了四日,虽然一直陪着美舞,他却也无法让美舞的心情好起来。又或者,心中的伤口,真的只有用大量的时间才能让它磨灭,只是,那需要多久?一年?两个?十年?百年?又或者是直到地老天荒?
那日的傍晚,金桥上,落日圆。桥下,清澈的水缓缓的流过,远处,花香传来,泌人心脾。
孙炎坐在那里,搂着怀中的美舞,倾听着她的声音,她诉说着这些日子,与妹妹相处的点点滴滴,说她在夜里睡觉时,是怎样的不安分,说她追着蝴蝶跑时,是怎样的快乐。
除了坐在那里,陪美舞,听她梦呓般的倾听,孙炎竟是什么也无法做。
到了第五日,美舞开始发着高烧,整个人陷入半昏迷的状态,孙炎用了许多飞丹,也只能让她稳定住病情。似这般,又拖到了第六日、第七日……
***
那一日的夜里,孙炎在水碧阁里,守着还是未能康复的美舞。
不夜珠的光芒。在室内淡淡的流转,照在美舞的脸上。云光绣毯,轻盖着她娇美的身体,浮凸有致。孙炎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已是瘦了许多的仙子,心怜与心疼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无助的徘徊着。心中空荡荡的,也不知自己还能够再做些什么。
一阵夜风吹过,他轻身站起,准备去将窗帘拉上。就在这时。他的心中忽的一动,目光闪了一闪,心灵深处,仿佛浮起了什么东西,那是一段被遗忘的记忆,那是被他抛却了的“隐秘”。
这个是……
他转过身,踏着步。来到窗外,看着夜空中的电光星火,看着更高处的明月。
已经……到了第七日了吗?到底……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
……
***
第八日,天一亮,孙炎便把有琴美舞拖下了床。
“你、你做什么?”美舞仙子虚弱的道。
“别再赖床了,你这个样子像什么样?”孙炎狠狠的教训道,“起来。你根本没有病。以为赖在床上自哀自怨别人就会同情你、可怜你么?你这样子也算是‘嫦娥’么?像你这么懒的嫦娥,你不觉得会让以前的嫦娥觉得丢人么?”
美舞仙子小声道:“可是……龙儿姐不也赖了三百年的床……”
呃……对啊!
话又说回来。懂得顶嘴了,看来还是有药可救的。
孙炎不管她,硬拉着她出去走。美舞仙子开始发火:“不要管我,我只想静一静!”
孙炎回头看她:“万一小乐回来了,看到你这个样子……你想让她失望吗?”
美舞仙子怔了一怔,看着他那认真的眼睛,不知不觉又扭过头去,流出泪来:“她、她怎么可能会回来,她都已经……”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但是万一她回来了呢?”孙炎转过身来,用公主抱将她抱起,低头看着她,“你也不想,让她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吧?”
美舞仙子道:“我、我……”
孙炎没有管她,就这般把她抱了出去,先是迫使她跟着自己,一起在花丛中散了会步,然后又拉着她和骆玲、冥儿,一起到后边的清池洗了澡儿。骆玲和冥儿有心让她开心起来,不时说着趣话儿。
下午时间,水碧阁楼,美舞慰在他的怀中,睡着午觉。孙炎背靠着墙,从后边搂着她,右手手臂借给她当作枕头,左手伸入她的衣襟内,隔着抹胸揉动,那饱满而又充满弹性的触感,在他的手中滑动。忽的,她一个转身,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我们做吧……”
孙炎道:“美舞……”
有琴美舞道:“我们可以、可以生个孩子,然后、然后……”
“然后给她取个名字,叫有琴乐吗?”孙炎道,“美舞,就算有一天,我让你帮我生孩子,她也不能叫小乐,她不是小乐的替代品……而且万一是男孩子怎么办?”
“可是、可是……”美舞仙子哽咽着。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嘻笑:“姐姐和姐夫羞羞脸,你们要躲起来生孩子。”
就像是谁也看不到的春风,在园林中飞过,它穿过影木,影木摇曳,飞过溪流,鱼虾惊走,它飞入了水中,欢快的带出水气。沿途艳红如火的花,一朵一朵的颤动着,就像是有一只花之精灵,在这一朵朵花上,琴弦般的跳动。花上那鲜艳的色彩,被潜来的春风轻轻的“吸”去些许,却又因覆上的水气,而变得更加的滋润。
水气从宽大的绿蔓枝上滑过,蔓上的绿枝轻轻的沉下些许,又往上方弹了一弹,前方的远处,一根斜伸的枝头突然间颤动了一下,就像是有谁落在了上面。玉砌的雕栏上有流光似有若无的,从左往右闪过,又拐了个弯,钻到了桥下,粼粼的水光间多了一抹花的鲜红。清澈的水面无由的溅起一丝水花,水花溅起的方向,那直线的上空,一颗星火忽的闪灭。
花园中,骆玲坐在溪边钓鱼,她轻轻的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