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习习。
不知名的山脚被浓浓的血腥气整个包裹。空气中的香气荡然无存,那几只魔鸟“呱呱”叫声,更凭添了一股悲壮和苍凉。
黐蠡成酷傻愣愣地站在那儿,看着那在白色薄膜样物体中包着的一蓬蓬血雨,心里五味杂陈。
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他们的音容笑貌仿若还在眼前,可顷刻间就变成了虚无,饶是以心狠手辣屠戮无数著称的他,也不禁一阵阵颤栗。
“九长老!东飞!”他想开口叫喊,可发出的声音软绵绵的,消散在空气里,掀不起一点涟漪。
蓦地,他感觉自己好像凭空老了十岁一般。
东飞并没有按照他的命令在外围搜索,也是踏上了石阶。可以说,黐蠡成酷带来的四十个人,除了他以外,无一幸免。
“该死的护墓大阵!”黐蠡成酷瞪着猩红的小眼睛,发疯般冲着那倒扣的碗一样的护墓大阵全力打出了一拳。
“噗嗤!”
拳风遇到大阵,立马消失了无形,紧接着,一股丝毫不弱于五阶大魔师巅峰的反弹之力从那薄膜中飞出,倏地印在了黐蠡成酷胸口。
“啊——”
黐蠡成酷惨叫一声,身子被震出了一百米开外,还没落地,一口鲜血呼地喷洒而出。
“草!老子特么和你拼了!”
黐蠡成酷大吼一声,翻身站起,对着那护墓大阵,唰唰唰打出了三拳,丈余大的拳影落到大阵上,大阵向里凹陷了一块,接着更大的反弹陡然来临。
“妈呀!”
黐蠡成酷大叫一声,掉头就跑,可还是晚了,一股远胜于五阶大魔师的力量“轰”地一声,砸在了他的后背上,他感觉浑身宛如散了架子一般,钻心的疼,身体就像一只破鼓,呼地飞出了一百五十米不止,张嘴,更大的一口鲜血不要钱一样喷涌而出。
从地上爬起来,黐蠡成酷满脸是血,头发凌乱,后背上的衣服就像钻进了铁丝网被挂住了一般,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后背凹陷进了足有二寸。
“哇呀呀,气死老子了!”
他张牙舞爪,就像发怒的狮子一般。可他再也不敢去碰那护墓大阵了,想了想,盘膝坐下,吞入一枚丹药……
“呱呱——”
那几只魔鸟发出戏谑的鸣叫,歪着头,好像在说:“再去呀,再去老子也有午餐了。”
“去你妈的!”
黐蠡成酷恼羞成怒,抓起一块石块向着其中一只魔鸟扔去。
“咻!”石块带着劲风,那魔鸟却十分的灵活,只一蹦,就躲开了,可它明显有了灵智,不再和黐蠡成酷纠缠,“扑啦啦”两丈大的身子飞在了空中,“啪嗒”一声,一大坨鸟屎对着黐蠡成酷头顶落下。
“我草!”
黐蠡成酷冷不防被鸟屎砸中,满头满脸稀汤汤一片,显然,昨晚那只魔鸟吃坏了肚子,而且还是吃了一些辛辣的东西,那鸟屎的味道着实难闻。
“尼玛,气死老子啦!”
黐蠡成酷抹了一把头脸,暴跳如雷,可那只魔鸟在他攻击的范围以外,“呱呱,唧唧”唱起了歌,小眼睛眨巴着,小脑袋歪着,这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啊。
黐蠡成酷从储物袋里掏出一袋清水,搂头盖脑浇下来,那难闻的味道才渐渐淡去,而身上的伤口由于受到了水还有鸟屎中辛辣东西的刺激,一阵剧痛袭来,他又是一阵呲牙咧嘴,浑身颤抖。
黐蠡成酷不愧为大魔师阶别强者,稍微恢复了一下,魔力就又有了三分之一,他恨恨地瞅了一眼已经飞远的魔鸟,使劲跺了跺脚,转身踽踽离去。
此刻,在一座略显豪华的大殿里,四道黑影团团而坐。四杯上好的魔针茶散发着袅袅的清香,只要闻上一口,就令浑身魔力蠢蠢欲动。
“桀桀,这个计策简直太完美了!”其中一道黑影谄媚地看着一个老者。
“嗯,具体细节还得好好琢磨琢磨。”老者呷了一口茶,缓缓开口,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长老,这个计策可以说天衣无缝了,就等着给那帮小崽子收尸吧!”另一个个子矮矮的瘦小黑影咕咚一口将整杯茶灌下肚子,打了个饱嗝说道。
“可别小瞧了那个人族小子,他可不是易与之辈啊,这次,我们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老者仰了仰头,令身子坐得更加舒服一点,这才开口。
“长老,你就瞧好吧,这次我们哥俩要不把那小子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我特么名字倒过来写!”第四道依然是个子不高,十分瘦小。
“我敢打赌,这次我们一定能赢!”先前那道谄媚的黑影一脸兴奋。
“我们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只要他们敢来,定叫他们有来无回,这次我特么倒要好好看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招!”
“嘿嘿,”老者没接谄媚着的话茬,只是嘿嘿笑了一声,脸上阴霾顿起。
“是啊,少门主说得对,这次就是一只蛤蟆,我也要给他挤出尿来!”
“哈哈哈,说得好,”那老者顿时露出了笑脸。
随后,四个人又低声嘀咕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各自离去,离去时,每个人的脸上都难掩兴奋、期待之情。
同时,在另一处,一队人马缓缓而行,两个骑在马上的修士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懂了些什么,微微点头,相视一笑,那笑容接着就淹没在了滚滚烟潮里了。
……
牟子枫刚从魔熠留下的储物袋里拿出一只通体雪白的玉瓶,冷不防,一直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