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训看着心有不忍,但看情况,这秃头当是有些身份的,遂问道:“老老实实说,他是谁?银子还是你的,否则的话,”他轻动手中匕首,便落下了小桃红的一节长发。
“他是都督府火长刘大业,昨儿个值得晚班,半夜过来的。”小桃红吓得花容失色,却变得异常口齿伶俐,一口气说出了这许多字。
这人和人不同,有的人紧张时结巴,有的人紧张时流利,前者是普通人,后者多是那口齿伶俐靠嘴皮吃饭的人,小桃红明显是后者。
“这人多大年纪,什么性情,喜好什么,什么弱点,一一说来。”李承训问的很具体,所谓知己知彼。
小桃红讲这刘大业今年四十来岁,心胸不是那么宽广,爱记仇,喜好女色,这玉淑坊但凡他能消费得起的姑娘,他换着班的睡,至于弱点吗,还真不好说,他似乎天不怕地不怕。
“好吧,你睡会儿吧!”李承训说着,点了小桃红的昏睡穴,但他没有立即去唤醒刘大业,而是反身去角落里取下那身盔甲,穿戴在身上,稍稍有些显小,也算将就了。
他能得到这身戎装是幸运的,这位军爷好色心切,没有回到营房去换便衣,而是顶盔贯甲偷偷跑来,又刚好看到小桃红这里无人关照,便钻了进来。
这窑子里也有窑子里的规矩,若是有客的,会在其门外gua上一方红布条,而小桃红则是刚送走了一位不敢再外过夜的软脚汉子,这才取下红布条,刘大业便到了。
刘大业穴道被解后,迷迷瞪瞪起身,还未看清周遭状况,便见一只大手袭来,他本能的去抓,去打,可对方那手臂好似钢筋铁骨一般不为所动。
“你是什么人?”他刚一张口,便见对方手指一挥,一个东西便冲进自己的嘴里,随即便感到嗓子眼一阵刺痛,忙咳了起来。
李承训一手握住他的脖颈,使其头颅成三十度角斜度,而后微微错动手指,使方才打入刘大业喉间的那枚泥丸,顺利的滑了进去。
“咳咳!咳咳!”刘大业咳嗽了好一阵子,涨得脸面通红,“你,你给我吃的什么?”
“三日红,”李承训胡乱的取了个名字,“三日之内没有解药,你的血液会渗出皮肤而死,故而叫三日红!”
这刘大业好色,便说明他**强烈,他心胸窄便说明他猜忌心重,李承训知道单单是金钱,绝对无法收买他,甚至还可能被他忽悠而身陷险地,便只有骗他说吃了毒药,这样对方绝对会宁可信其有,而实际上刘大业吃的是李承训从自己身上搓下来的泥丸而已。
刘大业眼神惊惧,“咱们并无冤仇,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肯帮我,我不仅会给你解药,还会给你金子!”李承训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金子,足足有十两重,仍给了刘大业。
乌满天兄弟的确是敛财的好手,自从入主大青山后,他便不缺钱财了,这个时候银票还未兴起,只得随身携带银两,由于金子的价值要高于银子,所以在同等重量的前提下,他宁远带小块的金子。
“我不要金子,给我解药!”刘大业说着,便要动手,可当他伸出的拳头遇到李承训手掌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力气与对方相比,不过是蝼蚁比之巨象,疼得他呲牙咧嘴。
如此面面相对,他才看得清楚李承训的面容,不禁使他惊惧之中更见恐惧,“你,你,你是李将军?”刘大业如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