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之健知道邵轻云这个时候整个精神都崩溃了。他也很憎恨这个女人。当年她为了征服一个男孩的骄傲,幻想得到男孩的青睐,居然让两个墨家男人丧命;而当她成为了一个母亲,又狠心地抛弃自己刚刚生下的小婴儿……真是丧心病狂!这种人,就该在这监牢里慢慢折磨死去!
但这个时候,他又不能让她去死。不管如何,她现在是身患肺癌的娄有粮的妻子,是楚奶奶唯一的儿媳妇,是娄家的支撑,他们还需要她的照顾……
“如果,你真的觉得亏欠了小丫头,觉得对不起她,那你就回去安安分分地做人,照顾好楚奶奶和你的丈夫,不要再无端地生是非,那就是对小丫头最大的帮助了!”
邵轻云灰暗的眼神里又生起了一丝的光来:
“那你和丫丫还能在一起么?你们还能好么?”
(二)似乎已经触碰到了一种叫着母爱的东西?
“我和小丫头的事情不是你能操心的!也不需要你来操心!”墨之健打断了邵轻云的话。“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说着墨之健站起身来:
“我会遵求一下晓亚的意见,看是否保释你出去。你还是先别做绝食的蠢事,要是你想死,没人能够救你;你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恕你的罪!”
墨之健说完就走了。
邵轻云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没有成功,被两个狱警架着送回了监舍。
楚晓亚第二天就赶到了海城市。在墨少的安排下,她先与邵轻云见了一面。
当然在与邵轻云见面之前,楚晓亚已经从墨少哪里知道了邵轻云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有点惊讶,没想到邵轻云这次会这么做。从没有得到过母爱的楚晓亚,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心里满是酸楚,眼睛居然蒙上了一层雾气。
邵轻云也没有想到会在监牢里见到丫丫,她更没有想到丫丫还愿意见她!
邵轻云一见到楚晓亚,就在丫丫的面前跪下了:
“丫丫,我对不起你!你小时候就没养过你,现在又因为我过去造的孽,影响了你跟墨少爷的幸福,我真的是个罪人,根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的!”
此刻的邵轻云面容苍白,比几天前瘦了不少,整个人很虚弱,已经完全没有了过去做人的那份尖刻和犀利了。
这也是楚晓亚没有想到的。
也许但凡一个人良心发现,有了自责和悔恨,就多少会变得柔软一些,懦弱一些吧。
“我不想跟跪着的人说话,你起来坐下说话吧!”
楚晓亚的神情还是那么冷漠。
要想她对邵轻云热心,恐怕很难!
邵轻云从地上爬了起来,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她低着头,仿佛再无力扬起她那颗头颅似的。
“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次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记得你上次打着我的名号去费氏集团撒泼,那是为了钱;那么这次呢,你又是为什么什么?”
楚晓亚冷笑地看着邵轻云。
邵轻云缓缓地抬起头来,一双充满沧桑的灰蒙蒙的眼睛苦笑地看着楚晓亚:
“丫丫,我知道,我现在不管做什么,你都不会再相信我的了!”
邵轻云自嘲地笑了笑:
“上次去闹费氏集团,我也不是全为了钱,而是心里那口气不平!”
邵轻云静了静,又道:
“费佑锦凭什么说娶别人就娶别人了?我们的人就这么好欺负的吗?他难道不该付出代价和补偿吗?”
“嗬,你还有理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楚晓亚突然止不住想要骂人!
她才以为邵轻云良心发现了,有了做人的一些良知,谁知道她根本就本性不该!
“是我不想嫁给他的,是我主动拒绝了他的求婚,他想娶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跟你们就更没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打着我名号去要钱?”
“我、我就是觉得那个费佑锦太混蛋了!就是不想他太得意了,就是不想他太舒坦了,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为了讹一笔钱?”楚晓亚已经完全一副蔑视的眼神了。
看到楚晓亚那样的眼神,邵轻云突然感到很羞愧。她抬起手来就抽了自己的两耳光:
“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打着你的名号去要钱,但我当时只是觉得,那个混蛋的钱,不讹白不讹!我就是觉得我们家的人不能让他就那么给欺负了就不了了之了;还有,你爸爸住院,我也不知道要多少钱,我们不是没钱吗,我害怕呀!我心里没底啊,我是穷怕了啊!”
说着,邵轻云突然抹起泪来。
楚晓亚压了压心里的那股鄙夷和怒气,尽量沉住气来:
“那么,你这次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是还想讹墨家一笔钱吗?”
听到楚晓亚满含鄙视的话语,邵轻云神情呆了呆,接着又苦笑了下,轻轻摇了摇头:
“丫丫,如果我说我这次没有任何的私人目的,只是觉得对不起你,只是想要赎罪,你信吗?”
楚晓亚没有言语,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邵轻云又无力地摇了摇头。这次,她好像已经无力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不时地摇摇头;
等一会,又摇了摇头。
过了好一会,她才喉咙略微嘶哑地吐出一个字来:
“我……”
邵轻云找一边的干警讨了口水喝,这才接着往下说道: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四十年前的那次害死了墨海翔和墨老爷,如果那次只是我失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