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哥,你疯了吧!”
我一声惊呼,吼道:“那些可是鬼门关里的鬼兵鬼将!可是整个阴间最高的秩序和支配者!”
“呸!当年老子揭竿而起,推翻的岂不也是人间的最高秩序?要不是关外的女真趁虚而入,要不是那吴老狗开关投降,老子早就改天换日了!管他是什么玩意儿,不是最高的老子还没心思打呢!上次冥军偷袭诀别岭,害兄弟们死伤惨重,老子颜面扫地,这一次,定要他们有来无回!兄弟们,怕死的现在滚蛋,不怕死的抄起家伙跟老子干!”
大成哥吼声一出,霎时间周围人马又是一片呼喊,声势浩大响彻云霄。
我心说这下糟了,显然因为之前鬼兵强攻诀别岭的事,大成哥算是动了真火了。
我正迟疑该怎么劝说大成哥时,就见大成哥已又拉出背后那杆‘闯’字大旗,连挥两下之后顿时高声怒吼——
“兄弟们听好,鬼门关内冥府军擅守不擅攻,列阵以方圆阵防御为主,今次必然也不例外!方圆阵为当年孙膑所创,领兵大将位于阵型中央,外围兵力层层布防,长枪、弓箭在外,机动兵力在内,队形密集,防御力极强,但也因此限制了其机动性,如同一只缩头缩脑慢慢爬行的乌龟!要破此阵,需以攻为守,攻必强攻!全力强攻!兄弟们听我号令,列成三路方队,右翼军继步军北引而东,作偃月阵,步军居中,骑军据其两端,布偃月阵,跟随老子狂刀剁了这只乌龟!”
大成哥号令一出,数百将士顿时齐刷刷地列好阵型,开始随着大成哥手中令旗变化而变化,队伍逐渐由三路方队化为弧形方队,形如弯月,大成哥骑着高头怪马立于那弯月月牙内凹处,一手扛旗一手拖刀,再往前方一看,伴随着一阵沉厚雄壮地脚步声,就见一支浩浩荡荡的铁甲大军已然黑压压地涌了过来……
不知何时,冥府大军已经改变了阵型,弓兵铁鞭兵分散归入两翼,步兵身着铁甲手持坚盾护卫前后,而机动性最强的骑兵则被圈在了中间,显然是为了保存实力,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但因此以来也过多的限制住了冥府军整个的进军度,被圈在队伍中间的战马甚至连步子都迈不开,一匹匹披着铁甲的高头大马只能在骑手们的控制下,困在人群中迈起了小碎步。
眼看着大军来袭已近在几百米呢,大成哥又一声吼:“乌龟再硬也必有命门,对付方圆阵,我们正面冲突自然占不到便宜,那就以侧翼进攻,以兵马最薄弱的月轮处作为诱饵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我看他们能撑多久!兄弟们!杀呀!”
大成哥‘杀’字一喊出口,霎时间数百孤魂野鬼齐刷刷地朝着正前方那整齐划一地方阵大军冲了上去,虽然声势浩大,一只只恶鬼视死如归,可我看在后面,却还是不由地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兵法我不懂,可是光凭肉眼看我就能看出来,对方浩浩荡荡的军队少说由三五千人组成,如同一片黑压压地潮水,相对来说,大成哥这边诀别岭的队伍虽然气势冲天,可从人数上来看还是太过薄弱了……
没过多久,一阵阵急促地马蹄声、一声声撕心裂肺地喊杀声中,连连惨叫和刀兵碰撞的声音已破空而来,在大成哥的指挥下,形如弯月的诀别岭军队以右翼死士最先破开冥府军方圆阵一角,如同一只锋利地铁钩子勾碎了对方的一角‘龟壳’,霎时间噼里啪啦刀兵相接两兵碰撞,在诀别岭孤魂野鬼们不要命地冲杀之下,方圆阵很快就被击碎了大半,冥府大军开始慌不择路地溃逃。
而再往那方圆阵中间位置一看,就见一只四角鬼王正连连怒吼地挥舞着手中令旗,似乎是要稳住阵脚挽回败局,然而最前面已经和孤魂野鬼绞杀在一起的鬼兵鬼将早已经乱了阵型自身难保,哪儿还顾得上去听他的号令……
就在这时,纷乱的人群之中只见大成哥双手中刀旗乱舞,打得身前一只只鬼兵鬼将丢盔弃甲狼狈逃窜,大成哥也不恋战,冲杀时在兄弟们的掩护下纵马飞快地朝方圆阵最中间的大将处飞奔而去,显然是想擒贼擒王,然而此时此刻那慌张的传令鬼王却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到临头……
伴随着一阵冲杀,在兄弟们的保护下,大成哥一连冲开冥府军阵中十几道防线,双腿一夹,胯下漆黑地怪马顿时扬起前蹄一声嘶鸣,随即猛地往前一个箭步飞跃,再落下时依然驮着大成哥独自闯入了方圆阵中间腹地……
马一闯入,周围上百骑兵顿时从四面八方朝着大成哥的战马围了过去,却见马四蹄稳稳落地时大成哥以左手中的大旗旗杆往地上狠地一戳,健硕的身形顿时飞扑而出,落地打两个滚儿顺势避开了对方一群骑兵的冲撞,再起身时已近在敌方领兵鬼王身前不远处……
见大成哥闯到近前,那鬼王举着令旗就想逃窜,哪知道还没等调转马头呢,一声怒喝之下大成哥已又再度飞扑向前,瞪着眼睛一头就撞在了马脖子上,竟把那鬼王胯下的高头大马撞得身子一歪摔倒在地,连同马背上的鬼王也跟着在地上打起了滚儿来……
没等他站起身来,大成哥霎时间又是瞪眼一声怒吼,握在手中的旗杆子已然恶狠狠刺下,霎时间就听‘噗’地一声,旗杆赫然贯穿了那鬼王的胸腔,结结实实钉在了地面上……
一时间血雾倒喷,插在那鬼王胸口的‘闯’字大旗迎着迎风又一次狂舞起来,大成哥脚踩鬼王手把旗杆一阵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