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钟后,塞纳蒙回到自己在军营外租借的宿舍。此时,作为安德鲁密使的彭杜瓦斯少尉正一身平民装束的坐在沙发上品尝着美酒,等候房间主人。
一见到塞纳蒙,彭杜瓦斯放下酒杯,起身就问:“怎么样,贝尔蒂埃中校那边情况如何?”
塞纳蒙先是如实的描述了贝尔蒂埃的反应,接着又补充说:“我可以确信,贝尔蒂埃参谋长的军人素质使得他不会将私人情绪带入香槟混成团。”
“那就好!”彭杜瓦斯同样也松了一口气,有了来自上尉的背书,他也了却一桩麻烦事。因为塞纳蒙一旦确认贝尔蒂埃对团长的负面情绪,使得中校本人无法胜任参谋长一职时,作为安德鲁上校密使的彭杜瓦斯将把讯息传给沙威副警长,让贝尔蒂埃继续“生病”下去,直到最终辞去参谋长职务。
等到凡尔赛的事情了结,彭杜瓦斯谢绝了塞纳蒙的晚宴邀请,那是他还要其他重要使命需要在巴黎完成,所以留给彭杜瓦斯回家探亲时间仅有一个晚上。
1790年时,著名的蒙马特高地依然是一片布满葡萄园、磨坊风车的隐世般的小村落,这里的人们过着井井有条、安静宁和的田园生活。
彭杜瓦斯骑马抵达村子时,已是明月当空。趁着并不明朗的夜色,他牵着马从村口进入,还顺手递给在此值守的杜松老爹一瓶波尔多产的葡萄酒。
沿着两侧村屋间的碎石小路步,彭杜瓦斯继续向前。不久,一栋熟悉的灰色木屋映入眼帘。屋外还种植的一大片万寿菊,正值鲜花盛开时节,可惜月光不明没法看清。
当彭杜瓦斯推开斑驳的房门时,嘎吱一声瞬间打破了屋子里的宁静。
“尼古拉?”这是父亲的声音,作为一个参加过七年战争的老骑兵,他能轻易的辨认出不同类型的脚步声。
“是的,父亲。”彭杜瓦斯在门口停滞了片刻。
“快进来吧,孩子,我们都等你好几天了!”父亲话音刚落,房间里就陆续亮起来油灯。刚入客厅的彭杜瓦斯还来不及放下沉重的行李箱,就已经看到穿戴整齐的父母和还有3个未成年的弟妹兴冲冲跑过来迎接自己。
彭杜瓦斯在与父母简短的拥抱问候之后,依然穿着睡衣的弟弟妹妹们叽叽喳喳的围过来,或拽着大哥的衣角,或撒娇的叫唤着:“大哥,大哥,礼物!礼物!”
早有准备的彭杜瓦斯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水彩笔套装,这是喜欢画画的大弟弟路易的礼物;二弟飞利浦的礼物是一个12磅火炮的青铜模型,原本属于彭杜瓦斯少尉的一件战利品;年纪最小的妹妹立刻喜欢上那个能自行发出美妙音乐的八音盒。这是彭杜瓦斯从一个劫掠凡尔赛宫廷暴民手中,花了10里弗尔买来的。
等到礼物送完,永远都是那套深蓝色紧胸上衣和平纹布裙打扮的母亲,将3个乐翻天的小家伙统统赶回各自卧室,她自己也举起一盏油灯,转身到厨房忙活着,那是给早已饥肠辘辘的大儿子准备丰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