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概括,就是人才难得。也难怪达芬奇曾对伽利略说过(此话出处争议):科学与宗教分属同一事物的两个不同表面。给天主教掘墓人的通常都是天主教自身培养的人才。最终,安德鲁权衡利弊默许了医护队的存在,他还亲自出面,在施加了各种威逼利诱之后,勉强平息院长嬷嬷和女修道院的愤怒情绪。
回到眼前,在安德鲁右侧的一大片平原地带,参与演习的两支部队已准备就绪,分别是蒙塞少校指挥的拥有6门4磅火炮700名步兵(含一个支援炮兵连),以及奥什上尉指挥的300名骑兵。
至于演练科目,就是步兵团(营)在行军过程中,遇到敌方骑兵的突然袭击时,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从行军队列到防御阵型的快速转换。步兵在搭建空心方阵的同时,还要协助炮兵连构筑火炮阵地,两者协同打退骑兵的冲锋。
上午10时许,演习正式开始。
一支步兵团以三列纵队队形不徐不疾的行进于平原开阔地带,很快负责侦察的一名骑兵策马来报,称在距离己方5公里处,刚刚发现了大批骑兵已从茂密从林间钻出来,正在做集结编队,随时可能对我方步兵发动进攻。
按照普通骑兵的缓跑、加速与冲刺的三种速度计算,战场距离5到6公里,骑兵大约15到20分钟就可以冲到步兵面前。
简单的观察周边地形之后,防御指挥官蒙塞少校随之同炮兵少校塞纳蒙进行了简短商议,并下达了一系列作战指令。数位传令官分别飞奔而去,仅仅12分钟之后,接到准确指令的步兵团9个连队一份为三,每两个连队为一组,组织成长方形的双排空心方阵。
这种阵法是前面一排士兵持刺刀蹲下,后面一排士兵站立射击。按照参谋长的话说,这种双排空心方阵比起法军原有的三排士兵都站立的空心方阵,以及奥地利和普鲁士的军队依然采用的实心方阵更具备威力。既能充分发挥了步枪与火炮强大威力,又使得对方骑兵人、马有可能同时撞上两排刺刀,视野更加开阔,而且由于两排士兵形成了双层障碍,更加难以被冲散……
依照战场的地形格局,3个不规则的空心方阵总体呈现一个品字形。而炮兵连的8门火炮按照的要求,分别放置于前两个双排空心方阵的四个角落。
“12分9秒!”裁判组的一名成员站起来大声的报出时间。
站在一旁的贝尔蒂埃参谋长显得异常开心,心情一激动,他又就开始撕咬手指,军官们对此视而不见,或者说是习以为常了。在20年的军旅生涯中,贝尔蒂埃亲眼看到的组建空心方阵的最短时间,也不过21分钟,据说这还是屈斯蒂纳将军引以为荣的一件事情。
安德鲁则瘪了瘪嘴,心里不屑一顾嘀咕着,“尼玛,从波尔多军营开始,步兵营总共演练了近3个月,到如今,时间还是超过了12分。放在后世华夏的任何一个小学,千人团队的两个复杂阵型之间的转换,最多5分钟内完成。”
安德鲁指定的步骑对抗的演练,正是基于16个月后,法国迪龙步兵旅与奥国骑兵团的对抗,
腹诽结束后,安德鲁举起手中的单筒望远镜,视野重新回到演习那边。炮兵们在炮长的指挥下,模拟了实弹射击,仅能点燃发射火药,但炮管没放炮弹和推进火药。枪械同样如此。在地方骑兵进入有效射程之后,炮兵进行了3次弹药填装与点火发射,从最初的2发实心弹到最后的1发霰弹,每次中途间隙不到20秒,相当于1分钟3发。(有记载说4磅前装加农炮能打出每分钟10发的射速,个人不太相信。)
得益于从梅斯炮兵学校引进了大量的熟练炮手,使得炮兵的技战术水平显然要高出步兵一大截。不过,安德鲁也知道,这并不能代表实战中的炮手们真实状况。受环境地形、战场烟雾、炮管寿命以及自身伤亡的影响,一门4磅前装加农炮的实际发射率通常被限定在每分钟2发的以下,一般是一分钟一发。
按照演习规则,为避免误伤,在骑兵冲到距离步兵双排空心方阵20到30米时便停了下来,其间遭遇到8门火炮反复轰炸的伤亡数量,事后被判定为28人,损失了差不多百分之10的兵力。
看到这里,絮歇少尉转过来,对着团长和参谋长汇报了裁判组的结果。
“步兵营赢得了防御战,不过,骑兵大队依然有实力再战!”
听到这一结果,安德鲁同样也感到欣喜。此次是步骑对抗演习以来,步兵获得的少有胜利,显然8门火炮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因素。但在实战中,笨重的火炮很难及时部署到位,除非让火炮插上刺刀。
另一面,骑兵不过是一次冲击失利而已,依然保留着再战实力,作为指挥官的奥什上尉显然不乐意让骑兵伤亡太大,实战中会以游猎的方式继续战斗。
忽然,安德鲁心里想起一个念头,就问身旁的参谋长贝尔蒂埃中校,“如果奥什上尉在冲锋时下令骑兵蒙上战马的眼睛,或者步兵缺少火炮的配合,战局发展又将如何?”
“前者会让骑兵蒙受的几乎一半的损失,虽然会赢但绝对得不偿失,没有哪位骑兵指挥官会下达这样的荒唐命令;倘若步兵没有了火炮,骑兵一击不中就能从容而退,继续游走外围,并随时发动第二次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