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怎么不唱歌啊,要不我点一首合唱吧?”终于,最后来的那位女服务员还是有点眼力见儿,看见老板都没什么人搭理,觉得过意不去了,凑过来打算带洪涛一起玩,可惜她有这个心、没这份儿能力,老板要是想唱歌,还用得着她来点?
“还成,你还能想起我来,再没人理我,我就该结账走人了……你……你叫什么?”洪涛觉得有必要提醒提醒顾洪德,别整天觉得洋酒卖的不错,就疏忽了员工的培训。
这些最初的服务员里,很快就有一部分转行做了专门的陪酒小姐,而在她们中间,也会诞生出京城的第一批妈妈桑。不用多,两年之后吧,歌厅就不再是拼灯光音响、拼装修的时代了,哪里有一个牛x的妈妈桑,哪里的生意就会火,这是这个行业发展的必然规律。
不过洪涛突然觉得这个最后来的服务员有点眼熟,但是又不能确定,所以他没冒然说出她的姓名,怕吓着人家,而是故作镇静的随口问了一句。
“薛英子……”女服务员拿着歌本,也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真有意思啊!听口音你是四川人吧?”其实洪涛屁的口音也没听出来,这个薛英子他上辈子认识,不过那时候她已经是京城里一个很有名的妈妈桑了。
洪涛第一单灯光音响的活儿,就是接的她的。哦,不对,也不是她的。而是一个京城老板投资的新歌厅,请来的台柱子就是她。据说是花高薪从花都挖过去的,那时候大概是96年左右,自己刚参加工作没多久,在单位工作太清闲。所以就跟着别人搞起来灯光音响的副业。
这个女人很厉害,从装修开始,她就盯在工地上,几乎每天都来,反正自从洪涛进场开始布线开始,就能天天看见她。那时候的洪涛还是百分百的雏鸟。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女人是有过,不过都是女同学和女朋友,像这种浑身散发着女性魅力的主儿,还真没近距离接触过。所以多看几眼都觉得血液会沸腾。于是他没事就吊在屋顶的灯架子上,居高临下的偷看人家的上衣领子里面,由于角度的原因,再加上她那些裙装领口都比较低的缘故,很容易看得通透。
不过洪涛和这个薛英子,哦,不对,那时候她已经叫薛媛媛了。每个妈妈桑都有好几个艺名。这种习惯与文艺圈的人一样,要不说文艺圈和小姐没什么区别呢。其实就是没什么本质区别,工作性质都是一样的。工作内容也有很多是重复的,都是给人民群众带来欢乐的嘛。可是一个是光彩照人,一个是见不得人,事情有时候就这么怪!
洪涛和薛英子的相处一开始并不愉快,这个女人是从服务员一步一步干上来的,所以她的性格非常强势。对歌厅里的一切也非常了解,眼睛里面绝对不揉沙子。她不光盯着吧员、服务生的招聘培训。盯着装修工程队的进度,就连洪涛这块儿她也要指手画脚的发表一下她的看法。
洪涛虽然经常偷看她。但那时候的洪涛还比较骄傲,不管怎么说也是大学生,二流大学也是大学不是?而且他还在一个大部委里上班,专门负责卫星地面站的运营,好歹也算是个高科技行业啊,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心气不低。他非常反感在专业问题上有外行在一边儿指手画脚的,就连公司主管和老总他都不给面子,更别说一个妈妈桑了。他当然知道妈妈桑是干什么的,当时他对这个职业还略微有点歧视。
于是他也就不留什么面子了,每次薛英子提出什么意见,他都用他这张破嘴给顶回去。而且除了不骂人之外,怎么难听他怎么说,好在他还有理智,为了完成整个工程,没说出什么有关妈妈桑这个行业的风凉话来。也就是这个缘故,才让他磕磕绊绊的把这个工程做完了,顺利拿到了70的工程款,另外30要等开业一个月以后才能结清。这是行规,否则你的设备没用半个月就坏了咋办?那么贵的东西。
到了这时候,薛英子又开始冒坏水了,他非让洪涛亲自来调试一个月的设备,也就是当一个月的调音师。这个活儿一般都是工程安装人员随便找个小徒弟来干,一边是看着这些设备的使用情况,另一方面也和歌厅招聘的调音师做一个交接,或者算是培训吧。
但是薛英子不干,她非让洪涛亲自干,而且她还说服了投资的老板,如果洪涛不干,剩下那30的工程款就别打算顺利拿到了,就算是给,那拖你个两三年你也没辙。这也是当年的行业现状,70工程款基本就是材料、设备和施工钱,剩下那30才是利润,如果要是拿不到这30,这个工程基本等于白干,赚也赚不到几个子儿。
洪涛这下没辙了,被薛英子拿到了七寸,只能是硬着头皮给人家当一个月的调音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可让薛英子给折腾苦了,这个女人非常记仇,每天只要一有空儿,就从包房跑到大厅里高歌几曲,更可恨的是她还拉着一群客人一起唱,这就让洪涛从9点上班到半夜2点下班,都不能歇着,更不能早退,溜溜熬到时间才能回家。◎百度搜索:◎#//◎
这个时代的歌厅分成了大厅和包房,包房的音响设备有打碟员负责。因为还有没电脑点歌,每个包房都连接着一台激光唱盘播放机,俗称ld,另外还有一台点歌器。客人按照歌本上的号码在点歌器上按出数字,然后音响室里的点歌器上就会显示出相应的号码。打碟员身边是好几个碟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