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元宵兀自双手合十,指尖轻点额头,垂首闭目祷告,“菩萨保佑,殿下和申姑娘平安无事!”
申家三子皆揶揄地斜睨了元宵一眼,然后面面相觑,面上是一抹复杂的光芒交替闪过,狡黠、不安……
“出来了!出来了!”
但听仆人们七嘴八舌地欢呼起来,申家三子皆是一怔,只见邬谨诚抱着申紫瑜自烈火中冲出。
天干物燥,况且火势蔓延很快,饶是被下人迅速控制下来,但申紫瑜的卧房早已被烧掉大半。
邬谨诚抱着申紫瑜刚刚冲出火场,只听得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众人皆唬得面色俱变。
回头间,只见房屋已坍塌下来,熊熊大火中将一切夷为平地!只有漫天烟灰飞舞在五色的火焰中,如同一只只浴火重生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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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申紫瑜的别院已经烧毁,所以她只能暂时搬去客房暂住。
一场大火,令整个申家再无人能眠!
“我已经命人调查火因,相信很快便有结果!”申谦光立于榻前,目光落在申紫瑜惨白道,“只是,松环和书秋已经葬身火海了……”
申紫瑜听到这里,不禁心中一紧!
松环书秋是她的贴身丫鬟,亦是申家除了祖父之外,与她最亲密的人!
她绝不相信,这场火是意外!绝不相信松环和书秋会无故被火烧死!
连她这个卧床不起的尚且能逃出生天,更何况她们两个还能跑能跳!而且,怎么会这么巧?这场大火,唯独烧死了她们俩!
申紫瑜眉心紧蹙,心口仿佛被尖刀刺穿一般,眼泪只倔强地在眼眶里打转,握紧的双拳已嵌进了指甲……
只听申谦光接着道:“……我已拨了两个伶俐的丫鬟,来服侍你!”
话音刚落,便见巧翠、代荷上前褔身向申紫瑜行了一礼。
申紫瑜不看还好,一见是巧翠代荷二人,脸色顿时愈发难看了!
巧翠代荷待在申家的日子已经不短了,是二叔房里的大丫鬟,素日里狗仗人势,便没有少欺负松环和书秋。饶是见到申紫瑜,亦是夹枪带棒。如今二叔让巧翠和代荷照顾她,还不是安插眼线,或伺机下手?
邬谨诚兀自立在一旁。虽然他并不知沈家的家务事,可聪慧如他,又岂会对眼下的情形没有警觉?
于是邬谨诚轻笑一声,轻飘飘地说道:“这几日紫瑜身体不适,烦劳申二爷代为打理府中琐事了。不过,过两日待紫瑜好些,便不必申二爷费心了!”
申紫瑜闻言,不禁心中一颤。
他居然这么亲昵地唤她闺名“紫瑜”?难道说,经历了这一次生死考验之后,他对她的感觉也一样了吗……
想不到这里,申紫瑜不禁脸颊微红,心里的悲痛亦在瞬间降到了最低。
只见申谦光脸色微变,唇角兀自僵着一抹轻笑,说道:“洛静王殿下言重了!微臣身为申家嫡孙,很应该替申家略尽绵薄之力。”
邬谨诚抿唇笑道:“素闻申家管教下人有方!本王身边的翠儿,系今年自穆朝国选的胶衣,做事尚算妥帖。如今紫瑜身子虚弱,又刚刚受了惊吓,身边实在许多一些人手。就让翠儿暂时留在这里,跟着府上的丫鬟好好学学罢!”
申紫瑜闻言,不禁眸光一亮,心中暗喜的同时,愈发对邬谨诚倾慕不已!
申谦明与申谦化面面相觑,不待申谦光开口,申谦化已抢先说道:“洛静王殿下身边的人,岂可调遣呢?况且我们申家有的是丫鬟,若是殿下担心巧翠和代荷伺候不好紫瑜,微臣再从别处多挑两个好的!”
“申四爷误会了!”邬谨诚似笑非笑,“本王不过是想给翠儿一个机会,跟着府上的丫鬟学习学习。”
不及申家三子开口,翠儿已上前褔身,向巧翠和代荷笑道:“还请巧翠姐姐,代荷姐姐不吝赐教!”
巧翠代荷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皆又些许地不悦。有这个“绊脚石”在旁,要下手便没有那么方便了!
申谦光眸光微闪,只得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一切便照洛静王的意思罢。”
申紫瑜眼睛微微一亮,只是抬眸望着邬谨诚,抿唇微笑不语。眼底,尽是柔情似水!
邬谨诚目光却自始至终落在申谦光的身上,闻听此言,不禁淡淡一笑,眸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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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听说昨夜皇上赐死了何容华。今日宫里都已经传来的!”喜月一面替陈倩蓉梳着发髻,一面低低地在耳畔说道。
陈倩蓉眸底划过一丝诧异,问道:“哦?因为何事?”
“听说,她设计毒害颦德妃不成,反而害死了颦德妃宫里的宫婢浣珠。皇上和太后因此大怒,所以命人将何容华乱棍打死……”喜月说到这里,不禁咽了咽口水。
想必是听说了何容华的死状,心有余悸!
“哦?”陈倩蓉闻言,不禁眸光一闪,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启禀小主,刚刚申时!”何容华柔声回了一句。
陈倩蓉眼眸微转,说道:“给我挑一件最华丽的衣裳,咱们去麟禧宫给颦德妃请安!”
喜月略微一怔,这才应喏了一声,转头向身旁的宫婢们使了使眼色,吩咐众人准备。
转过头来,喜月继续替陈倩蓉梳着发髻,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