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整个战场陷于了短暂的静寂,接着就是如潮般的“万岁”叫喊——后继的,杜松维耶的骑兵队们,纷纷站起身子,举着剑盾,顺着被马基乌斯巨石砸出的缺口,势不可遏地纷纷冲到了前面,军奴们也咬紧牙关,在后面用绳子链条,拖曳着各个攻城器械的部件,冒死朝前方进发——大祭司答应了他们,此战后每人赏赐一个蒲式耳的葡萄酒,外加二十枚德拉克马银币。
谷底里的骑兵砲,砲手们也发挥了极度的勇敢,矢石在前面的铁盾上打得火花乱闪,他们依旧沉着冷静,对着敌人的营寨不断射击,一发轻型的圆形石弹,嗖地掠过下面所有兵士上空,斜着在山崖上擦了下,歪着弹射到了营寨东南角的一处高耸的塔楼上,上面马基乌斯的一名百夫长,两个操砲的兵士,还有个军奴,当即和粉碎的塔楼一起坠下,全部摔死。
这发“提神”的砲弹,再度让李必达所有的兵士欢呼起来,大祭司本身也直接脱掉了头盔,骑着马来到了矢石交加的前线,“麦德捷卫队,卢西塔尼亚剑士队,统统给我压上去,今日我们有战神的庇佑,不管是马尔斯还是李乌斯,他们的加持与我们同在,敌人马上就要为他们的愚蠢付出代价了!”
“他们在组装风箱砲,快,把火炭车给滚下去!”气急败坏的马基乌斯喊到,轰得一声,他的兵士们将营寨的正门给打开,接着军奴将两辆装着许多尖刺和标枪的火炭车点燃,接着发一声喊,就顺着正门下的斜坡给推了下来。
几名李乌斯军团兵士半蹲身躯,将盾牌叠成个环状的护卫带,身后几名军奴喊着,伸出几个长长的古怪的铁叉,结果硬是将那两辆火炭车给叉住了,倾泻而出的尖刺和火焰木炭,纷纷砸在了兵士的盾牌上,其中一个跳跃到名军奴的脸上,当即他就惨嚎着,捂着脸面,在地上滚翻了起来,其余几人即刻扑上去,帮助扑灭烈火。
“上呀,上呀!”几名披着古怪石棉衣服的军奴,随后冲了上来,他们手里捧着小型的风箱砲,但是很快却喷出了道道水花,居然将继续燃烧的火炭车给浇灭了,接着其余的军奴使用挠钩和绳索,将火炭车给拉开了。
组装好的,带着铁盾的风箱砲,傻大黑组地就硬顺着斜坡杠了上去,营寨里面的人都知道这玩意儿的厉害,于是乱作一团,不少人已经从正门和塔楼上逃逸,马基乌斯也急得是满头大汗,赶紧带着自己的贴身蛮族卫队冲了上去。
一阵夺目的火焰,直接席卷了营寨的正门,当面的守卫兵士,瞬间被吞噬了,许多人惨叫着,带着满身的火到处滚爬乱跑,“给我撤到里面去。”马基乌斯不愧是搞土木的行家,他修筑了个连环式的壁垒,李必达军队焚毁的正门,不过是个外围的“瓮城”罢了,他在稍高的台地上,又修筑了道带着铁闸的青铜城门,和环绕的木栅、塔楼作为第二道防线,所以马基乌斯很快带着其余的部众,收拢防卫,李必达后继上去的下马骑兵强攻了几次,还未能得手。
这下,战局陷入了僵持的局面,但是对李必达而言,他不能再继续僵持下去了,万一马基乌斯的援军到来,他可就完蛋了。
看来,所有的期望,暂时还真的要寄托在奥达克斯的身上。
而这时候的奥达克斯,正有些醉意的,带着所有的人,顺着密密麻麻的树林,在向导的指引下,绕着远路呢,大伙儿都很疲累,特别是听到远处谷底的喊杀声,和冒出的烟火,知道战斗已经进行了,更是焦急万分,他们的眼前不断有麋鹿跳上跳下,所有人拨开了荆棘,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走动着。
“阿尔普,我交给你个任务,那就是去要求马基乌斯投降。”烟火袅袅中,大祭司忽然给卫队长下达了这个使命。
于是来自努比亚的贵族战士,便将手中的长矛绑上丝带与橄榄枝,缓缓单身走到了营寨防线的门前,并高声用简单的希腊语,要求与指挥官谈话。
但马基乌斯却很生气,他喊道如果要和议的话,那也该是双方最高指挥官间的事情,而李必达居然派遣个卫队长来讨论如此重大的事情,未免是对自己的不恭。
“可我们的最高指挥官是共和国的大祭司,而您的官阶据我们所知,最高也就是到行省财务官,尚未进入元老院。”阿尔普身边的名扈从,带着某种为难的情绪说。
随后,双方开始扯皮,马基乌斯坚称,“现在的情势是在战场上,所以和平时期的官阶并不管用,贵大祭司本来也是不许可登上征途统帅军队作战的,但这不也带着十几个军团来到西班牙了吗?所以在这里,我们的地位是对等的。”
马基乌斯吐沫横飞,身边的幕僚与百夫长就提醒说,要防止敌人有诈,“没关系,李必达乌斯在使用缓兵之计,我也是一样,就等着援军以最快的速度到来了。”马基乌斯低声答复,显得很有信心。
果然,大祭司而后,亲自骑着马,双方约定互相不使用投掷兵器,来到了距离营寨一个半斯塔狄亚下,麦德捷卫队紧张地用盾牌,将李必达给保护起来,两个人开始东拉西扯各怀鬼胎起来,渐渐到了傍晚时分,大祭司见交涉无果,就暂时把前沿的兵士给撤了下来,而马基乌斯也是信心满满——明日最迟下午时刻,就会有援军到来,李必达可就插翅难飞了。
落日后马基乌斯还特意把部众给清点了下,发觉大部分人依旧完好,还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