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蒙羞得满脸通红,一下子从殷戍腿上跳开了。
“瞧啊,真是甜蜜的一对儿,”那女人不屑地撇了撇嘴,“真的,我很好奇,是不是只要我不在房间,你们俩就没干过别的事情……”
“你进来之前敲敲门不行嘛,”殷戍不满地抱怨道,“虽然说我们三个人是住在一起的……”
“出事了,”公主看上去极为疲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我过来是告诉你,出事了!”
殷戍顿觉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出什么事了?”
“信使!胡尼老爷的信使已经出发了!”
他眨巴着眼睛,一时还没明白过来。
“胡尼老爷的信使!这是我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女人有些急了,“我听说,胡尼老爷已经给底比斯的人写信,好像要查证我们的身份……那个信使刚刚出发,如果快的话三天以后就可以到达底比斯。”
“查证我们的身份!”殷戍大吃一惊,“他怀疑我们?我可救了他的命!”
公主突然冷笑起来。
“你太天真了,我的孟图老爷,”她摇了摇头,“你太天真了……也许正是因为你救了他的命,他们才会这样……”
他一下子沉默了。
“从底比斯到这里会更快!……我的小孟图,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最多五天以后,我们在整个伊涅特的土地上都没法呆了。”
“……我们,我们不是后天就动身了吗?”殷戍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说道,“跟随着蓬特人一起走嘛!时间还多得很嘛!”
“时间多得很?我的孟图老爷呀……谁知道胡尼老爷的这个举措,蓬特人知不知道呢?如果是蓬特人对我们起了疑心,唆使他这样做的,那我们就真的完蛋了!”
“你……你怀疑蓬特人?蓬特人对我们起了疑心?”殷戍震惊地问道,“……这,这不太可能吧?你想太多了我的公主。”
“我想的太多了?你昨天那一手‘双臂复合弓’露得可真漂亮……如果我是蓬特人,我也会多心的。”
“不……我的公主,确实是你多心了……”殷戍的额头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突然觉得自己虚弱极了。
“仅仅是我多心?是你太天真了我的孟图老爷,”那女人焦急地说道,“多想一些,多往坏处想,这不是应该的吗?”
殷戍沉吟不语,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子下来了。
“五天之内,我们必须远离伊涅特,记住是整个伊涅特的土地!我们必须抢在底比斯的信使回来之前离开这里……你想那个胖子那德行,会放过三个欺骗了他的人吗?”公主有些气急败坏,“你想他没有腿脚,不会追我们吗?你想他会把这一切向蓬特人隐瞒吗?你想想吧!”
“胡尼……我可救过他的命啊!……”
“谁知道他在信中写了什么?谁知道底比斯都有些什么人,会给那个胖子什么样的回信?”公主显得极为紧张,“你救过他的命又算什么?如果有人告诉他,刚刚在他的庄园中快活地度过了几天的男女是朝廷的什么钦犯呢?哪个诱惑更大一些呢?”
“钦犯?我们怎么可能是钦犯?”殷戍的话音中已经带了一丝颤抖,“就算是被揭穿,我也不过是一个按照国王陛下的命令,合法地去‘渔夫州’上任的小州长而已,我招谁惹谁了?”
“你是谁……他们是相信他们所愿意相信的,还是相信你的话呢?……‘阿努比斯’亡灵卫队不是刚刚追捕过我们,还想置我们于死地吗?”公主瞪大了双眼,恶狠狠地逼近了他,“那个亡灵卫队是什么人,是做什么的,底比斯的人会不清楚?”
“更要命的是,谁能保证那群黑衣恶鬼在船上找不到人,就从此打道回府了?”女人的声音越来越高,“谁敢保证,那群人此时此刻没有在伊涅特的土地上徘徊呢?
殷戍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如堕冰窟。
“你……你为什么不早说呢?”他突然也有些急了,“而且,这一切混蛋玩意儿,不都是你招来的么?全特么是你招来的!”
公主长舒了一口气,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恨我,”她无所谓地笑着,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衣裳,“你说的没错,这些灾祸确实是我招来的。瞧啊,在刚上岸的时候你还因此狠狠地揍了我一顿……要不,你现在再揍我一顿出出气?”
罩袍慢慢揭下,那女人一身的疮疤触目惊心。
“得了,你快穿上!”殷戍有些气急败坏地喊了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说这些?”
“你也知道‘都什么时候了’啊?”公主起劲儿地冷嘲热讽道,“如果不是我用心探查这些事情,如果不是我像赶羊一般时刻提醒着你操心这些事情……请问亲爱的孟图老爷,你这两天成天都在干嘛呢?”她指了指呆立在一旁的塔蒙,“就是成天搂着女人亲嘴儿吗?成天像动物一样交配吗?你可是一个大男人啊!成天被我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你不觉得羞耻吗?你是不是还要等着那些人像捉一只罐子里的老鼠那般把你轻而易举地逮起来,尽情地加以羞辱,是吗?”
殷戍和塔蒙二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他大张着嘴想痛快淋漓地驳斥几句,吭哧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明天一早就走,必须马上走,”公主镇定地说,“我们现在就去恳求阔阔塔老爷,一起去吧。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