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完,李翊不由失笑道:“不管它如何珍贵,在不同人眼里看来,必然有其完全不同的价值。其实,在我眼里,我只看到了它的文化价值,而不是它到底有多么贵重。如果能让它完整的流传下去,供后人瞻仰和鉴赏,也不失为一种文化的传承啊!”
见到众人不解的神情,李翊继续说道:“所谓文化价值,其实就是我们的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字、传统、社会形态、思想,以及某些具有特异性质的器物。”
“我们或许感觉不到我们现在拥有的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价值,但是若干年后,也许就是后人缅怀我们这个时代最重要的载体。”
说到这里,李翊不禁暗自摇头,自己所说的这些所谓的文化价值、载体什么的,又怎么能够让他们理解呢!由于时代的局限,无论如何是讲不明白的,还是不要给他们出难题了。
想到这里,李翊轻轻的的将那件红瓷春瓶又放回到木盒中,淡淡道:“其实,这件宝贝能不能顺利的流传到后世,我们只怕已经无法知晓。但现在要实现它的最大价值,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六哥说得对,二叔在京城的生意虽然一直比较顺利,但是却不知道今后会遇到什么情况,未雨绸缪才能百战百胜。听说谢贤妃乃是皇上最宠爱之人,进献给她应该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二叔你觉得呢?”
林庆良本就是个豁达大度之人,李翊本料定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却没想到他竟然面露为难之色,嗫喏道:“我这边…这边到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只是不知道王定官父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唉!看王老爷子那如获至宝、魂不守舍的样子,恐怕……,是呀!按理说,王氏父子也有宁州窑的股份,而且这两件红瓷春瓶又是他们父子俩呕心沥血烧制出来的,所以,他们的想法我们也不能不考虑啊!”
李翊默然点头道:“按理说是如此,但以我对王氏父子的了解,他们在权衡利弊之后,也是应该会理解我们的用意的,何况,既然掌握了烧制红瓷的关键工艺,今后红瓷器皿定然会层出不穷,我想,总有那么一两件会成为王老爷子终身愿望的寄托的。”
“这样吧!明天我就去见见王氏父子,只要把话说到点子上,相信深明大义的王老爷子也是会理解的。”
众人点头称是的同时,唐经天忽然道:“大帅,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得到大帅的允准。”
“哦!唐大哥何必跟我客气,咱们可是早就有言在先,自家兄弟,切不可称呼什么官职之类的。有什么话但请唐兄吩咐就是,兄弟我又有什么会不答应的呢?”
听到唐经天这么说,李翊略微感到有些吃惊,以自己和唐经天的关系,虽非结拜兄弟,但却无疑是共过患难、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而且他也从没有开言求过自己什么,如今出言请求,必然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唐经天略微犹疑了一下,忽然叹了口气道:“唉!唐某无德无能,能得大帅及各位看顾,忝为秘营中人,实在是我唐某生平最为得意之事。”
“只是…只是由于时日尚短,恨未能为咱们秘营贡献微薄之力,实在是心中歉疚。而不日又将远赴京城,如此一来,在下更是鞭长莫及,只觉得有愧于咱们秘营的兄弟们和孩子们了,唉!”
听他这么一说,李翊瞬间明白了唐经天的用意。虽然他已成为秘营最为核心的力量,但是秘营人员的训练他却是经手最少的人。与孩子们接触的少,当然传授技艺的时间就少得多。
不过,毕竟他加入秘营才三四个月的时间,这都有情可原。但马上又要前赴京城,撂荒的时间就更长了。他应该是满心过意不去,才会有如今的这番感叹。
李翊欣然笑道:“唐大哥说的哪里话来,咱们秘营上上下下无不敬重唐大哥的为人和胆识,您是久经江湖的英雄豪杰,深为诸位兄弟所推重。”
“虽然为了匡扶大计要和秘营短暂分离,但在京城一样会有用武之地,也是在为秘营积极筹备力量、积蓄实力,要我说,大哥在京城的作为,其贡献要比在云南大得多得多。”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大哥肩负着在皇城脚下发展、壮大秘营力量的重任,那可是咱们朝廷的中心啊!而且若干年后,那里就是逐鹿群雄的战场,也是我们匡扶大业的所在。”
“大哥在那样险要的地方披肝沥胆,为秘营大业奠定坚实的基础,无疑是责任重大。兄弟我还觉得有些对不起你,你所做出的牺牲是我们根本做不到的,你怎么还会觉得有愧于心呢?”
唐经天苦笑摇头道:“兄弟有所不知啊!我唐某从不畏惧什么艰难险阻,为了咱们秘营的匡扶大业,死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我在秘营里呆了虽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但是却与那些孩子们建立了深厚的情谊,已经是不舍得离开他们了。”
“我虽然才能低微,但幸有薄技在身,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将它们传授给孩子们,这一次远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孩子们相聚,徒留满怀遗憾在心中不能释怀啊!”
李翊肃然点头道:“唐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既然这个事情好办。”
“唉!其实我本打算等这些孩子们再训练一段时间后启用他们,现在只不过才两年多的时间,我总觉得时日尚短,他们还很不成熟,贸然使用他们只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伤害,这可是我说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