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光图嘿嘿一笑道:“具体的我真是不太清楚,倒不是我卖什么关子,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呢!只不过我这官职卑微的末流官员,哪能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但捕风捉影的消息总是有一点的,我听邵大人言语之间也露出了一些口风,好像皇上要把你留在身边听用,具体什么职务,恐怕连邵大人也不知道吧!”
李翊微微沉吟了一下,不由得心中微微起了一些波澜,留在身边听用?呵呵!只要是不做太监自己就满意了。要知道,邵廷涓乃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专为皇上做些体己之事,有什么机密能瞒得过他的耳目。
只不过,这位外宫门副使陆光图,急公好义,说话直率,又不善于作伪,怎么看都有点大嘴巴的样子。邵廷涓即便有什么内幕消息,恐怕也不敢当面告诉他。
李翊叹了口气道:“说句实话,我在云南近三年的时间,的确已经对云南产生了相当深厚的感情,这一次皇上突然调我进京,我还真有点不舍。毕竟我还有很多事业刚刚开始,就这样半途而废,实在是有些可惜啊!”
陆光图不屑的笑道:“这有什么好可惜的,云南这样的偏乡僻壤有什么好留恋的,还是咱们兄弟朝夕相聚来的快活热闹,我可是盼你回京盼了好几年了,那几个没良心的,文会、老梁、允章,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也是盼着你早日回京,还有老元这个家伙,每次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他都要给你斟上一杯,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少了你。我们这些兄弟们也算是够意思吧!”
李翊微微点头,他所说的文会应该就是那个南汉第一个状元简文会了,他任职户部郎中也有些年月了,那个老梁想必就是梁嵩了,他也是南汉的第二个状元,现在担任大理寺少卿。至于允章,肯定就是前年的新科状元钟允章了,现在好像是担任什么通事舍人,大概还在仕途的起跑线上。
而那个小元,无疑就是现在任职工部郎中的元自通了。他这么有情有义,回京后自己倒要多和他亲近亲近。
陆光图见李翊沉吟不语,策马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你们云南可是水泼不进啊!所有变动都在云南内部进行,没有一个外人啊!呵呵!陶岳你知不知道,下一任的宣抚使就是他了,还有很多变动不能一一道来,宣读完圣旨你就明白了。”
听他说完,李翊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在云南能接替自己的职务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人,而其中以陶岳职级最高、声名最著,若不是他的话才会让人感到奇怪。至于钱士塘、郑文重两人,年纪都快六十岁了,大概也只能在这个位置上干到致仕了。
说到简铮就更不可能了,在南汉这个国度里,除了部分节度使外,其他地方主官都由文官担任,这也是南汉立国之初定下的策略,无非是防止地方主将拥兵自重罢了。
两人一路闲聊着,很快就来到了宁州新城的宣抚使府。
站在早已摆好的香案之后,陆光图一改刚才的跳脱之情,肃然板起了面孔,望了望包括李翊在内,跪在香案前的所有云南官员,郑重其事的展开锦綾圣旨,一本正经的念道:
大汉皇帝内廷诏令:兹有大汉云南宣抚使李翊,运筹帷幄,抚济边地,创制宏开之府,策立犄角之地,相机制变,消弭巨患,文武兼资、清任正直,实为我大汉股肱之臣。今着宜其提调进京,另有任用。
兹有大汉云南镇雄州知州事陶岳,赞襄政务、清慎明著,招抚四方之民,宣恩辖下之臣,公正无私、权令谋划,调度合宜,裁判中正,堪为治世之能臣,着即接任云南宣抚使之职,并兼云南转运使,嗣后另有吏部行文。
紧接其后的钱士塘,职务也发生了变动,这一次钱士塘终于得偿所愿,从宁州通判任上提升为宁州知州事,想来这应该是他致仕前的最高职务了。
陶岳既然兼任了云南转运使,原任此职的郑文重,也就毫无疑问的发生了变动。只不过,郑文重这次是彻底离开了云南,调任京城,担任鸿胪寺少卿,也算是提升了一级。而最重要的是,郑文重本就是京城人士,这一来也可说是叶落归根了。
林易的职务变动在让李翊大吃一惊的同时,也让他份外的喜出望外。作为云南宣抚使府主簿的林易,这一次竟然奉调进京,就任京城兴王府主簿,虽然同样是主簿,但品级上却连升两级,毕竟京城的级别在那摆着。
而最主要的是,自己一直担心从此与林易远隔千里,再也难以得到这位杰出智囊的赞襄。没想到山回路转,林易今后和自己同在京城,有事的时候商量起来就方便的多了。
而接下来圣旨中宣布的任命却让李翊更是大吃一惊,接任陶岳担任镇雄州知州事的,竟然是宁州主簿钟续。要知道钟续此前不过是一个从七品上的主簿,竟然能连升数级,跃升为正五品下的镇雄州知州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这样的提升速度可是此前闻所未闻的,其中关窍可就令人难以索解了。
接任钱士塘担任宁州通判的是原宣抚使府掌书记东方荆,他也算是连升了sān_jí,但和钟续提升的速度想必,那可就差得远了。
最后宣布的是勋衔调整,身为宁州马步军都指挥使的简铮,职务虽然没有变动,但是勋衔却提升了两级,这一次加为宁远中郎将,想来更多的应该是一种安慰了。
至于宣抚使府里空缺出来的职位,上谕令陶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