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岳呵呵笑道:“不光是宫内,整个兴王府内外都是旧貌换了新颜。城西的芳春园,可说是咱们兴王府外最大的园林了,就在流花湖以南,越秀山以东,内有华林园、显德园、泮塘花坞、明月峡、素馨花园、龙津桥、九曜石、药王洲等。”
“城南有沉香台,城东有甘泉苑、泛杯池、濯足渠、避暑亭等。城西有芳华苑、昌华苑、含珠亭、紫云阁等。另外在城之东南西北各建七座佛寺,合称二十八寺。当然了,这二十八座佛寺还没有完全建成,若是全部完工,那可真说得上是佛门一大盛事了。”
李翊暗暗点头,这些华丽的建筑和规模庞大的佛寺,所需花费又岂能用百万、千万所能形容,南汉国家再富有,也禁不住这么无休止的劳民伤财啊!
南海水患遍地,却没有钱整治,流民、灾民的安置费用也是捉襟见肘,却把钱花在这些无益的宫室建筑上,供自己挥霍享受,把百姓的苦难置之度外,又怎能不让人民离心离德呢?
李翊慢慢的抚平了纷乱的思绪,随着郭崇岳迈步进入瀛台阁,拾阶步上通往第二层的楼梯时,就听到楼上传来阵阵丝竹乐磬之声,夹杂着喧闹的欢歌笑语,看来是正在举行盛大的宫廷歌舞活动。
进入富丽堂皇的宽敞二楼,李翊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在这足有三四千平米的大厅堂里,左右各有两排地席,分坐着衣饰华丽的年青男女,而中间的空旷地带,正有数十名彩衣霓裳的娇美女子翩翩起舞,羽衣空透,若隐若现,随着整齐划一、节奏鲜明的华丽舞步,展现着曼妙生姿的动人曲线。
李翊往上首望去,见在那稍高几级、铺着华美地毯的数座几席之上,皇帝刘岩居中而坐,正兴致勃勃的指指点点。
而在他左右两边,各坐着两名仪态万方的美人,左边靠近刘岩的是一位妍态毕现、姿容秀美的女子,看年龄虽然稍微大了一些,但仍有着一副娇美的容颜。
而右边这位更是秀丽绝伦,不仅貌美如花、风情万种,而且体态端庄娴美,令人一见倾心。而下首边上的两位女子,年龄比上首的两位要年轻得多,也是不可多得的绝色人物。
李翊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厅堂中的歌舞已经戛然而止,随着人群的纷纷退去,李翊已经只身暴露在厅堂的外缘,显得颇有些突兀。
那边厢郭崇岳禀奏之后,刘岩的目光已经飘了过来,继而呵呵笑道:“润之来了,还不到我这边来,位子已经给你留好了。”
李翊心中不禁微微有些忐忑,今天的宴会无疑是皇帝的家宴,这两边不用说都是亲王公主之类的人物,以自己这样的身份,又怎可居于他们之上呢?
但刘岩身为至高无上的大汉皇帝,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自有他的道理,自己当然只有服从的份儿了。
李翊迈步向前,身姿挺拔、步幅沉稳,面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径直越过分列两边的数十个席位,以及两边纷纷投送过来的目光,潇洒的来到刘岩面前的石阶之下,从容跪倒在地,山呼万岁道:“臣李翊,值此新年之际,叩拜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祈愿我皇圣寿安康,享柞永年。”
刘岩的笑声响起来,“呵呵!看来李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平身吧!你就到秦王那边去坐吧!”
听到这里,李翊的头顿时大了,我靠!秦王是哪位?自己可实在是不知道哇!又没有照片,又没有画像的,这么多亲王坐在这里,却让自己如何分辨?
李翊左右目光一扫,这才发现右侧坐着的都是青年男子,左边的却都是年轻的女郎。而在右边最上首的地方,却空出来了一个位子,显见的就是留给自己的了。
目光瞥向空位下首的那名男子,见他面目颇为英俊、身材魁梧硬朗,眼中却有一股玩世不恭的别样味道,此时正笑吟吟的望着李翊并微微点头,李翊已经可以断定,这位就是以放荡不羁闻名的fēng_liú王爷——秦王刘洪度了。
李翊连忙再叩首道:“微臣卑微无状,岂可踞坐于列王之上,臣启吾皇,请准赐座微臣于殿堂末席可也。”
刘岩哈哈大笑道:“哈哈!你在宫中生活了近十年,却从来没有这般拘谨过,向来直来直去、予取予求,我那几个皇儿也与你相交得宜,哪还有什么避忌。”
“今日是朕的家宴,你的儿时玩伴悉数在场,你又刚从云南回来,就算是为你接风洗尘吧!呵呵!这个位子你坐一次又有何妨?”
听到刘岩如此说,李翊哪还有什么推辞的余地,只好躬身领命,欣然在秦王的上首坐下了。
谁知道李翊落座后刚刚抬起头来,就感觉到对面的几席上十几双妙目齐刷刷的扫了过来,其中有惊讶者,有好奇者,有感叹者,有疑惑者,更有一双与众不同的妙目暗含深情爱意,脉脉向李翊传递着柔情蜜意和关爱怜惜,顿时让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李翊回望过去,看到眼光的来处时,身形一震,顿时惊呆在了当场。
我的天呀!世间竟然真有如此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吗?对面首席的那位女郎,身穿湖绿色迤地长裙,外罩着杏黄色丝绒短袄,雪白秀长的脖颈中挂着一串淡黄色光晕的明珠项链,发髻上插着翡翠镶嵌金丝掐线柳叶步摇,这身打扮倒也十分寻常。
而不寻常的却是她那绝世无双的容颜,只见她姿容端庄秀丽、脸型绝美,凝脂雪肤、骨肉均匀,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