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便是一座草房,这里栓了一匹马,只要逃到这草房后,便完全避开了屿卫军的视线。只是在奔跑过去的路上时则完全将身形暴露在人面前,所以才得尽全力,以在屿卫军将目光转向这边时跑进草房。
可就在此时,身后的屿卫军却注意到了异样,他点燃了火把,冲着凤华离的方向喊道:“什么人在那?”
凤华离一惊,顿下了脚步。她额头上冒出了几滴汗珠,果然还是不行吗,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凤华离都已经做好了被抓住的准备,画月琼抓着凤华离的手也更使劲了些。
可忽然的,客栈那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都转向了客栈。如此好时机,自然不容错过,凤华离领着画月琼一个疾步躲到了草房之后,微微探出了脑袋看着那边的情况。
容幽收回了手,嫌弃地拍了拍手中的灰,说:“这门真不经用,轻轻一推就坏了。”
原来是这个家伙,都这么晚了还出来干什么。凤华离收回目光,不再去管他,扶着画月琼上了马,但也因此而没注意到容幽阴冷地看向自己的目光。
凤华离便驾着马从小路去往画月琼姑姑家中。走了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马便走进了一片打理有素的林中。这儿山水相映,宛若一个世外桃源。凤华离下了马,与画月琼一起往前走。
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座木屋跟前,这屋子十分大,但却修得极为好看,有些想宫中的宫殿,但却显得素雅了许多。屋中走出来一位婢女,十分有礼地说:“公主殿下来了,主子正等着你呢。”
画月琼走了进去,白蓉儿正在修剪着一盆花束,她皮肤十分细滑,可眼角却有着藏不住的岁月痕迹。白蓉儿面上带着慈和的笑容,一面剪着花枝一面说:“离儿,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放心,姑姑一定会帮你的。”
当初之所以拜神医为师,其中一个原因便是白蓉儿厌恶这宫中的生活,毕竟她们这些皇家的公主,生来就是为国而不断联姻的命,始终都不能嫁与自己喜欢的人。
当初白蓉儿走时,无意间见到了年岁尚小的画月琼,虽是一面之缘,但白蓉儿却知道,这女子若是长大了,大抵也不会爱这皇宫的。于是白蓉儿在隐居之后告诉了她自己的住处,若是她有有什么难处,还可以来找自己。
画月琼一下子便哭了出来:“姑姑,到底为什么,我的婚事可以那么草率地决定下来?”
“怪只怪,你生在了皇家。”白蓉儿握住了她的手,叹了一口气,好在自己当初早早的离开了皇宫,否则下场一定如同今日的画月琼一般。
画月琼哭了好一会,像是把这么多天以来的藏在心中的泪水都给哭出来了。二人又叙了好一会儿旧,聊的十分欢快,直到此时画月琼才想起身边坐着的凤华离,于是连忙同白蓉儿介绍道:“姑姑,这是我的师傅,凤华离,师傅她不仅医术好,舞跳的好,就连武功都不输男子呢。”
于是凤华离又被她好一番夸,真是恨不得把所有赞美的辞藻都给用在凤华离身上,夸得凤华离都有些难以自容了,她拍了拍画月琼的手,对白蓉儿说:“别见怪,公主殿下就是爱开玩笑。”
可这句话却没得到回应,凤华离疑惑地抬头去看,只见白蓉儿手中剪着花枝的动作都停住了,她直勾勾地望着凤华离,脸上的笑容像是凝固了一般。
白蓉儿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颤抖地走到凤华离跟前,眼睛瞪得十分的大。下一秒,那把剪子跌落到了地上,直直地插进了木板里头。
“你怎么来了?”白蓉儿倒退了一步,随后脸上化作了惊恐万状的模样,她捂住了脸,扑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白蓉儿不断地踢着脚,仿佛此时有人正在逼近她,她声音尖得可怕,“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为什么——”
随即白蓉儿像是疯了一般,抓住手边能抓住的所有东西就往跟前砸,她不断地摇着头,泪水不断地涌出:“都说了,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跟我没有关系。我不是故意的,这一切跟我都没关系,你不要来找我!”
“你怎么了?”凤华离被她吓了一跳,但毕竟对方是画月琼的姑姑,于是还是决定上前帮助她一把。可凤华离才刚上前一步,白蓉儿就叫得更加厉害,她一个扑腾躲进了桌子里头,嘴中不断喊着不要来找我。
方才那个奴婢也闻讯而来,见此情形也是一惊,随后便翻箱倒柜地从柜子里找到了一枚药丸,接着便扑到白蓉儿跟前,逼迫着她服下了药。
服下药后不过一会,白蓉儿便逐渐平静了下来,只不过方才闹得太过激烈,此刻正喘着粗气。奴婢扶着白蓉儿坐了起来,然后又把倒了的桌凳都给服了正,最后走到凤华离与画月琼跟前,小声说:“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主子便得了这幻想症,她总想着有一个女人来找她,也就是从那时起,主子选择了在这隐居。”
“竟有这等事。”画月琼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地看向白蓉儿。她还以为白蓉儿就搬出皇宫后便一帆风顺,没想到竟还有如此病痛缠身。
凤华离却对这个女人生起了几分兴趣,方才是见到自己这病才发作,而当自己靠近时,白蓉儿反而更加惊讶。这让凤华离不由得怀疑,白蓉儿是否和自己有过什么交道。
凤华离刚想开头去问,那白蓉儿却抬眸看向自己,那神情十分复杂,叫凤华离无法摸透。白蓉儿垂下了头,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