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件事,他很清楚——他这一拳是白挨了!
疼不疼两说,这好好的脸莫名青紫了一块,他都不知该如何出去见人。
冬雪借题发挥,追着石荼又是一通揍,发泄一通,心里好受许多。只是偶尔想起夏雨,依旧会心起怒火。
她离去后,一整个下午,石荼都躲在房里不出门。
石婵找来,他隔着门说话,借口自己脱了衣服上药,不方便出门。
石婵听他说话中气十足就没有多想,一心记挂着主人,嘱咐了他几句就离开了。
来到尤佐天房门口,远远看见水凤漪的身影,她在门口徘徊了一回,终究是一脸失落地离开了。
回到自己房里,她扑在床上,暗自伤神。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石婵慌慌张张擦去眼泪。她定了定神,先稳定了情绪才去开门。
门外站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薄粉敷面,一双眼睛流盼妩媚。嫣然巧笑,两颊浮笑涡。
身着鹅黄色娟纱质地罗衣,如丝缎般的黑发随风飘拂,发间配戴金翠之首饰。
“是你,你来做什么?”石婵谨慎打量,堵在门前,不招呼人进来。
“小女姜宓清,不知姑娘怎么称呼?”清眸流盼,姜宓清笑容和善,盈盈望人。
“在下石婵,不知姜小姐有何贵干?”杏眼圆溜,她上下打量,不曾放松警惕。
“贵干谈不上,不过方才我碰巧看见你红着眼睛跑开,一时放心不下,才来探个究竟。”含娇细语,姜宓清手扶长袖,面露关切。
“多谢关心,我无事。”石婵冷淡回应。
“说是无事,为何躲在屋里掉泪?”摇头,她戳破谎言。“你心中有事,憋屈在怀,对身体不益。石婵姑娘,请恕我多事。你我确是初见交情不深,不过你是水妹妹的朋友,在宓清心里,亦是把你当成自己的朋友。见你这般模样,宓清心中难安。你如此伤心,可是谁给了你委屈?”
“您多虑了,无人给我委屈。”石婵断然否决,她始终记挂着水凤漪的提醒,对这人心存警惕。
姜宓清仔细围着她转看,掩嘴轻笑,“不是他人给你气受,想来,石婵姑娘是为情郎而落泪吧。”
猛然色变,石婵大声怒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心中慌乱,生怕话语传到尤佐天耳里。
“石婵姑娘,你我都是女儿家,我又岂会看不出你的心事——你是因为你家主人而伤心难过对吧?”莞尔一笑,姜宓清紧盯不放,面色柔和。
眼睛连眨,石婵转过身侧对,不叫她看清自己表情:“我家主人至今仍旧昏迷不醒,小婵为他担心是正理,有什么好说道的。莫非你出了事,你的仆人们不会为你担忧?如是这般,那你定然不是位好主人。”
“我是不是好主人不重要,石婵姑娘你不必如此防备我,我只是不忍见你躲在屋内独自伤心。因为我也曾有过这样的体会,所以不希望看见身边有人再和我一样罢了。”
姜宓清说得是情真意切,可惜石婵并不买她的帐。
“小婵奉劝一句,姜小姐有空为别人的事胡思乱想,不如多放点心思在自己身上。小婵的感受你是体会不到的,因为小婵心忧主人安危,姜小姐则无主可忧……抱歉,小婵受了伤,需要多休息,就不奉陪了。”
话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她直接关上门,落锁。
门外,姜宓清傻眼,后愤而离去。
门内,石婵背抵门,咬着唇,神色忧伤。
“主人,但愿您能心想事成。”
低语一声,泪珠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