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首定定打量尤佐天片刻,水凤漪面无表情抬步朝前,“尤公子,事无绝对……话还是不要说的这么满。你说我是第一个,我信。但是会不会再有第二个,那就未可知。人生路漫长,说不准日后就会出现个更叫你欢心的女子来。”
“凤漪我——”尤佐天急切地欲为自己分辨,一根青葱手指点上他的唇畔,叫他自动消了音。
“尤佐天,你不必辩解些什么。比起那些动听的言语,我更注重实际行动。我知你心悦我……别否认,你这样的眼神,我在许多男子身上都见到过。更甜蜜的语言我都听说过。”
“说实在的,我那些追求者当中不乏有比你更出色者,但是我都拒了。我只是个小女人,想要的其实很简单,无非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惜,这世界上的男子大多都办不到。与其在感情泥潭中挣扎,最后变动面目全非,我宁可一个人过。”
“尤公子,凤漪是个没有心的人。我没有兴趣陪你玩什么爱情游戏,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倒不如找其他人。”
收回手,她表情冷淡。
“我没有想玩什么游戏,水姑娘,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守护着你。”尤佐天激动地述说着,他很着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哦,是么。”她讥讽一笑,摆出副不信任的模样,眼光晦涩。
“当然是真的,水姑娘,我从来都没有欺骗你的意思,更不会去玩弄你的感情。我……唉,我也不知该怎么对你说,才能叫你相信我。”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汗水都出来了。
“既然不知道怎么说,那就不必说了。”她背对人,硬叫自己狠下心肠。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事,何必再让人深陷。
“凤漪~”他低低唤着,感觉心疼的厉害。事到如今,他大约是明白了自己一直被拒绝的原因,只是他不知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叫她信赖自己。
“我不会放弃的!我喜欢你,你是我今生第一个爱上的人,也将会是唯一的一个。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会用我的行动表明这一切。”他不愿意放弃,吐露衷肠,面上表情痛苦而又坚持。
“何必呢!”一声长叹,水凤漪摇头。
“你我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少相处,彼此都不了解——”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相处,时间久了,自然就了解了。”尤佐天急忙表示。
“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一定会详细讲明。”
“不必了,我并不想了解什么。”水凤漪拒绝。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你想了解的时候,再告诉你。”尤佐天目光炯炯,坚定无比。
“如果,我一直都不想了解呢?”她手缠发,心情十分沉重。
“我会等,一直一直等下去。”他答,态度是不容更改的坚持。
“等多久?”
“能等到什么时候就等到什么时候,直到坚持不下去或是你接受我的那一天。”实话实说,他轻轻一叹。
这一声叹息,重重撞击着水凤漪的心房,叫她久久不能回神。
日落西山,残阳似血。
巨石拦路,一人横卧石上,独饮葫芦酒,口里咿咿呀呀吟唱着小曲。长发随风飘扬,色泽雪白。
远处尘土飞扬,刀剑戈击声清脆入耳。
“啧,真吵。”石上之人咕哝一句,侧过身,手合拍子,配以刀剑相撞声入曲。
脚步声近,一中年人护着个十来岁小儿踉跄来至石下。正是龙晔父子,连日来遭人追击,他们的护卫皆已身亡。
前有巨石,后有追兵,今日我们父子就要命丧于此?
手持剑,护着小儿,在众黑衣人的逼迫下步步退,龙晔双目悲怆。
鬓须粘面,衣衫褴褛,此刻的他狼狈的哪里还像个王爷。
机缘塔危机重重,但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似他这等位尊之人,或是老牌世家子弟,因有先人探索且留下讯息,虽说不是对塔内情况了如指掌,一些危险之地与忌讳还是清楚的。
因此造就机缘塔之行成为历练之旅,他们最需要防范的,反是那些闯塔人。
想不到此次塔开,竟然会有许多神秘杀手涌进,也不知究竟是何身份。
心中度量,龙晔眼中一片绝望。
他也活了大半辈子,便是就此死了也没什么,可叹家他的钰儿小小年纪就要跟着去了。
一只温热的小手覆盖在他手背上,低垂眼,便对上一双清澈明亮的眼。
“父亲,钰儿与您同在。”
龙钰郑重其事,不见任何慌乱。
石上之人轻‘咦’一声,为这小小年纪就不惧生死的勇气。
龙晔虽知石上有人,但听对方一直唱了,思及连番遭拒的前因,就熄了求救的心思。
握紧剑,他双目紧盯黑衣人,口中粗气直喘。
对面一行六七人,警惕地打量石上白发男子,见他没有干涉的意思,互相使眼色,沉默着扑去。
忽有破空声从后传来,几粒小石子以破竹之势击打在黑衣人身上。
情形立即倒转,这些黑衣人相继倒地。
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滴落如雨下,面上肌肉一阵阵痉挛,痛苦得连面部都变了形。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怎是一个痛字能言清。
三道人影瞬息间由远及近,乃是个道士、布衣与贵门子弟的组合。
沈之若看也不看倒地黑衣人,自他们身边走过,面无表情地抱拳,硬邦邦喊了句:“舅舅,钰儿。”
龙晔大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