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干脆就说了吧。”浦杰马上就坡下驴顺水推舟,本来他就想让父母分享这份喜悦,不过顾虑到孟沁瑶还在旁紧张地列清单准备陪双亲采办年货,他不想让情绪表达的太过明显,“要是害喜厉害,本来也瞒不住啊。”
方彤彤皱着眉,“不行,不行不行,一定得瞒住。不然爸妈年后肯定不走了,到孩子出来之前,咱妈绝对守着我,而且他俩期待那么高,这要有什么状况……我可……可受不了那压力。”
“不会有状况的。”浦杰摇摇头,扶住她的肩,“彤彤,这次绝对不会有事的。”
“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她看上去有点烦躁,咬了咬唇,转身就往楼上走去,走出两步,扭头道,“阿杰,让临夜给我一份宣传摄影工作,过年前这几天我白天去那边躲着。晚上吃了饭再回来。”
“呃……那家里的事儿呢?都交给小瑶了?”
“大扫除早就弄完了,过年该买的该布置的就剩点小事儿而已,总要给孟姐一个表现机会吧?”方彤彤飞快地说着,“先这么定了,我观察一下看看到底严重么,万一严重……我得找医生给想想办法。行了你加班去吧,大忙人。”
浦杰忍不住露出了有些怀念的微笑,遥远的未知时空中,另一个她在第一次孕育小生命的时候,也因为激素的变化而烦躁不已,没事儿就咬他手泄愤,现在这么克制,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说起来,孟沁瑶在另一个位面怀孕后也喜欢咬他的手指头,难道他的手很像猪蹄儿吗?
看他没动,方彤彤皱着眉走了回来,“干嘛,你就非要让我此后七八个月一直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啊?讨厌。”
说着,她就抓起他胳膊,往巴掌边重重咬了一口,一扭脸跑上楼去了。
浦杰顿时愣住。
结果,孟沁瑶似乎有点吃醋,默默起来,走到他身边,抓起另一只手也咬了一口。
开车快到公司,手上的俩牙印都还在呢……
在办公室冷静地思考了一下,方彤彤的心理压力的确已经不小,俞静思最近的反馈也是让他注意帮助适当减少孩子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浦杰知道如果爸妈真的过年期间发现她已经有喜,后果必定是带来更大的压力。
所以他只有叹了口气,让傅依依通知临夜那边出一份委托协议,正好《金球在手》的前期宣传已经进入筹备阶段,叫方彤彤这个签约摄影师过去帮忙天经地义——之前不敢叫纯粹是因为没人有胆子触老板霉头指责摄影师消极怠工而已。
临近中午的时候,陈静洁给他打来了电话,告诉他,他爸妈刚走。
“我老妈没给你们家找什么事儿吧?她这人嘴硬心软,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帮我劝劝叔叔阿姨,别往心里去。”
那边沉默了几秒,轻声道:“还好,两个麻友拿自己孩子斗嘴而已。差距太大,你妈握着天和十三幺,就没什么兴致了。雅洁昨晚过去吃饭,没怎么样吧?”
“也还好,她就是紧张得不行。以后多见见,估计就没事了。”
之后陈静洁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他父母过去探望的事情表示了一下感谢。
周日浦杰带父母去东爵享受了一下人生,叫来薛安作陪,让他老妈好好过了过唱当年那些歌曲的瘾。
他父母对方彤彤马上过年却突然跑去加班颇有微词,老妈更是一副谁这么不长眼不行过完年就开除了吧的架势。他不能明说,只好打马虎眼敷衍过去。
不知不觉,各路出差的人都回了家,外地的员工也纷纷提前休假,随着冬窗事务大体处理完毕,新年的气氛,也浓郁地降临在东涵市中。
浦杰一向以好老板自我要求,周二开始,就允许家不在东涵本地的员工离岗回家过年,隔天周三,本部就已经只剩下值班的保安和楼上还没放假的其他子公司。
等到周四,浦杰就也不再去公司坐镇,转而在家正式享受起了过年的气氛。
在确定公婆两人只能讨好一个之后,认为浦杰老妈开心比较重要的孟沁瑶收拾出了家里二楼的两间客房,让预定在这边过年的薛安、沐华和陈雅洁提前住了过来。
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方彤彤晚上回来,把沐华叫上了三楼,让她和自己同屋睡下。于是二楼的两间卧室,就让薛安和陈雅洁分别入住。
大年三十,严控环境问题的东涵市全区禁放烟花爆竹,但老天爷很给面子,像是惟恐人间年味儿不足,下了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
浦杰披着衣服站在露台上,望着飘洒下来的飞舞鹅毛,不禁回想起了之前一群女人凑在一起打雪仗的日子。
现在的生活虽然比那时好了太多,算起来也不是多么久远的记忆,可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种物是人非的微妙感觉。
大概,是梅盈袖后续诊疗报告状况一直不是太好给他带来的伤感吧。
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坚持到浦杰投下的马甲彻底改变医学技术的那一天。
其实,随着心里界限的打开,他还明白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以他现在的财富和个人能力,不论怎么想,在这世界都已经位于最顶层。
那么,只要不是会破坏和平环境的新技术,他就有至少八成机会从中受益。更别说,他自己的马甲就是主导者。如此一来,不在国内又如何?
只要那还是他的马甲,只要他有足够的钱和操控力,那些技术就迟早会为他服务,而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