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战和陆菁二人请缨无果,只能沮丧回营……
不过一路上陆菁的心情并不平静,眼光深邃的她,似乎从刚才唐战与朱元璋的对话中,看出了一些许朱元璋的行为处事,她不禁有些担忧,她感觉朱元璋是她至今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可怕的人……
而唐战这边也不妨多让,虽然对刚才在营中朱元璋对自己的豪迈之言仍旧不忘,但唐战的心中似乎并不怎么开心和激昂,相反,唐战心里充满了更多的困惑和不安。( 那么聪明,一眼看出其中的蹊跷,但是冥冥之中,唐战却能感受到什么,一种窒息兼并压迫的紧张感……
二人朝着回营的方向走去,平时爱说爱笑的二人此时也显得较为压抑。如今已是夕阳黄昏,昏红的余晖映照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显得是那么孤独和落寞……
唐战的心思一直没有平静,自从他入军营帐之后,和朱元璋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但每每有要事当面禀报或是接令,唐战总会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这种感觉他说不出,却是久未能忘。表面上朱元璋对自己英雄称道、大恩不言,但每每想到裕兴城时的回忆,唐战总会有着担忧和困惑……
(回忆中)……
裕兴城偷袭之夜,唐战单枪擒王拦住了兀罗带托多的去路……
兀罗带托多从胸口缓缓拿出一样东西——是一把锋利的短刀,短刀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寒光晃晃。
唐战对于兀罗带托多这个动作,感到有些费解,毕竟兀罗带托多自己都知道自己不是唐战的对手。还有必要做毫无用处的殊死一搏吗?唐战想了想,随后又道:“我从一开始就想好了,就算我背着父亲被世人辱骂一世的罪名,我——唐战,自己的人生选择不会改变。我会选择我自己的路。心怀天下、一心为民,誓将你们蒙元夷狄赶出中原——”说着,唐战又一次提手立枪,枪尖直指兀罗带托多。
兀罗带托多倒是并不紧张,他一脸从容的样子,此时此刻反倒是笑着说道:“哼哼。你和你父亲还有一点很像,那就是太单纯了……你父亲当年也是为了自己的愿望,投靠本王帐下的,可是却不知道本王却是一直在利用他……今天听你说了这么多,看样子你投靠朱元璋帐下是迟早的事情了……”
唐战缓了缓神。眼神坚定道:“是有如何?待到我投靠朱元璋帐下,随他共赴疆场,一定能将你们蒙元鞑虏驱逐我中原之地——”
“哈哈,所以我才说你和你父亲一样太单纯了……”兀罗带托多继续笑道,“你和你父亲一样都有理想和愿望,可是却不知道理想和现实的差距……你真的以为,你投靠了朱元璋,就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愿望?”
唐战没有立刻听明白意思。但是想着兀罗带托多今日已无逃跑余机,说的也不像是假话,于是耐心听来。
兀罗带托多继续说道:“你和你父亲说到底都只是江湖的凡夫俗子。不懂将相权术。是明白点,就算你投靠了朱元璋帐下,朱元璋也不过和本王一样,都只会把你当成是利用的工具,就像本王当年利用你父亲一样,只不过本王和朱元璋为事的目的不同罢了……”
“朱元璋一心为民。他所到之处百姓无不爱戴拥护,岂会是你说的那样?”唐战饭驳了一句道。
“你果然是太单纯了……”兀罗带托多又笑着道。“不相信本王的话是吗?朱元璋之所这么做,只不过是想收拢民心。为他自己想要打造的政权垫底基础罢了。你只不过一介江湖武夫,岂懂权术之道?也罢也罢,若是你实在不信,你就等着看吧,看你随朱元璋一路下来,成事之后,他最后会怎么对你吧……不过,本王看来是没机会看到这一天了……”说着,兀罗带托多举起了手中的短刀。
唐战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听兀罗带托多举起短刀,像是做最后的绝言道:“今日本王命已归宿,你要是想投靠朱元璋,就提着本王的人头去吧,也算是还十七年前本王与你们父子两的交情吧……”
说完,让唐战不敢相信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兀罗带托多举起自己的短刀,经对准了自己的颈部划刀而下……
(现实中)……
就是这段回忆,唐战离开裕兴城,正视归编朱元璋军队后,一直都没有忘记,没有忘记兀罗带托多死前最后的遗言……
“你怎么了,傻蛋?”沉默了许久的二人终于有了话语,陆菁见着唐战一脸踌躇的神情,不禁关心问道。说实话,入军以来,就算不打仗,每天面对的也是严肃冷峻的军练和不能自如的军规,二人很少能再有曾时的欢笑和快乐,最多的也只不过是言语不多的几句关心;有时候练兵紧张,一天甚至连句话都说不上。
唐战摇了摇头,只是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难受……不是,只是有些困惑罢了……”唐战的语气也十分犹豫,在陆菁面前,他也开始变得有些遮遮掩掩,不再像从前那样直言相对。
当然陆菁也看得出来,唐战也看得出来,二人彼此都变了……
先锋军营帐中……
唐战陆菁请缨出征,营帐中的练兵自然还在继续。经历十来天的训练,新入编的军队也基本融入了五绝阵法之中,作战变阵虽然还有不适,但算是能应对急时战事。加上这么多天以来,先锋军养精蓄锐得当,不但体力充沛,而且练兵干劲蒸蒸日上,若不是因军令处置半月之内不得出征,这次常遇春率十万大军兵发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