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陈世今没有闲暇怠慢,吩咐门口守卫说道:“传令,命童将军来我府中,本将军有要事相谈——”
看样子,陈世今似乎是找童琛有议。
“回将军,童将军今日带兵在外,不在府中——”谁知,守卫拔言说道。
“带兵在外?”陈世今听了,不禁一愣,反声问道,“他有什么任务需要带兵?本将军不在府中,还是说有谁命令他……快说,是谁指使童将军的?”
“是……”守卫有些支支吾吾,一时说不出名字。
“是我——”同一时刻,府内传来一声威严,隔门应道。
陈世今熟悉这个声音,却惊呼其出现的时机……
“吱——”推开府门,正视而望——果然,坐在将军府中案前一人,竟是扩廓帖木儿。
“帖木儿大人?”陈世今所见上司,并未做出奉承的姿态,而是淡声疑问道,“为什么帖木儿大人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很稀奇吗?这本来就是我的地盘——”扩廓帖木儿不改平日之威严,振振有词道。
“可之前朝廷下令,不是让李思齐李大人负责潼关驻守一事吗……”陈世今继续问道,“帖木儿大人您与李大人的‘关系’,我们可都是清楚的……朝廷之上纷争不休,朝廷之下举兵内战,您和李大人的‘恩怨’,闹到这个地方可不好吧?怎么说潼关现在仍处军事危急之中……”
“哼,你管李思齐那个家伙干嘛?他不过就是个仗着皇威,欺压与他作对官臣的奴狗罢了,本将军才不把他放在眼里……这里又不是皇城,他要真敢出现在这儿,见到本将军,我不信他还不夹着尾巴逃走……”
“但毕竟是朝廷诏令,不遵守也不太好吧……”陈世今继续道,“潼关战势危急,帖木儿大人您好不容易与朝廷和解,关键时刻再闹‘内讧’,似乎有些不妥……”
“哼,本将军来这里,自然是为潼关战事而来,没工夫去对付李思齐那条狗……”扩廓帖木儿定神一视,遂冲陈世今问道,“虽然朝廷把我‘赶’了出去,但这里之前本来就是本将军的管辖,本将军若有命令相嘱,尔等岂能不听?”
“那是当然……”陈世今神情依旧不变,轻声应道。
“话说回来,一天不见陈将军你人,到底有何事故?”扩廓帖木儿又问起陈世今来。
陈世今行使鞠礼,振振说道:“回大人,昨日末将率兵前往胥谷,伏击擒杀敌将秦羽,所获关键之胜,逢时刚回军中——”
“陈将军杀死了那个秦羽是吗?——”扩廓帖木儿听了还有些不敢相信,喜出望外问道。
“是的,就是在沂州被称为‘神力将军’,常遇春先锋帐下‘神将五虎’之一的秦羽……”陈世今毫不恭维道,“在沂州和洛阳,两次将大人您弟弟打得落荒而逃,这次伏击,末将倒是替贤弟报了这个仇……”说到最后,陈世今还不忘提及扩廓帖木儿弟弟,脱因帖木儿两次战败秦羽之事。
“提他干嘛?一点不争气的家伙……”扩廓帖木儿泄愤一声,对自己的弟弟倒是一点面子不留。
“只不过此番伏击,末将稍许受了点儿伤,须得回营暂养几日……”陈世今抚了抚血口的肩膀,定声说道,“毕竟是‘神力将军’嘛,先皇时期名将后裔,徒有力顶千军之威,杀死他得费点功夫……”汇报间,陈世今隐瞒了自己对战胡夷狄之事。
“总之能够杀死敌将秦羽,陈将军可谓是又立大功——”面对陈世今,扩廓帖木儿还是很信任道,“不愧是本将军当年亲手提拔的人才,所为之事从未让本将军失望……”
“末将既已告知其事,现在可否问大人乎……”陈世今稍许收回表情,转而问道,“帖木儿大人突然不请前来,并命童琛童将军领兵在外,究竟所谓何事?”
“陈将军就是问这个啊……”扩廓帖木儿冷冷一笑,遂绝密言道,“本将军托付他以任务,让他带兵前往……”
“什么任务?”陈世今依旧紧问道。
“奉令击杀敌先锋主将——唐战!”扩廓帖木儿振振有词道。
“唐战?”陈世今听了,不禁担忧道,“唐家后人武功高强,领常胜军队之主将,带兵严谨有略,童将军性格又有莽撞,他一个人能完成任务吗?”
“当然可以,出征前本将军已然有过指示……”扩廓帖木儿倒是一脸自信说道,“今日前方探子来报,先锋军主力部队正走前关欲有攻事,我命童将军谷前伏击,该怎么行该怎么做,我都已经嘱咐好了……”
“是吗?那末将便放心了……”陈世今面容不变,应声说道,“正好,他一直想要和唐家后人一决高下,这正是天赐良机……”
相叙完议事,陈世今先行请令转身离开,独留扩廓帖木儿一人府中……
“哼,成功击杀敌将秦羽,先锋军部队又失一虎,接下来只要童将军在前关击败唐战,先锋众军便会瓦解……”描摹着战局,扩廓帖木儿暗暗道,“兀良将军,我照你的计策,动用西域武林势力,逐一击破先锋军主将,现已达成实效,胜利近在眼前……虽然你命不在,但我相信看到这个局面,身在九泉之下的你,应该也是很欣慰吧……”
暗语间,扩廓帖木儿竟是想起自己死去的手下兀良托多——逐一击破先锋军将领之计策,兀良托多曾多有提之,现在似乎已经到了战事“颈口”……
峡谷前关,童琛遵照扩廓帖木儿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