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得以摆脱流放犯的身份,的确是因为宁家托齐玄宇走了关系。
晴安郡主此话倒是没有冤枉王家。
看来此次她前来,并不是一时意气用事。
宁薇听到晴安郡主此话,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若是早知道齐玄宇本性如此恶劣,宁家绝对不会向他提出要求。
再说了,王家的转机,说白了是用制冰之法换来的。
宁薇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只是她此刻没有急着开口辩驳,而是安静的站在原处,想着先听晴安郡主说完。
晴安郡主看了赵峰一眼,嘴唇颤抖了几下,痛心道:“当年相公不过是不小心撞到了王先一行人,没曾想却遭来一顿毒打。”
“若不是宁老侯爷军纪严明,相公他不想与不会武的人动手,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要知道,我相公当时身上可是有佩刀的!”
“若是早早反抗了,也不至于被王先撞翻棚架,压断了相公的双手。”
见无人做声,晴安郡主想了想,继续大声道:“相公他多年不曾出门走动,年纪轻的不知道我相公,但是老一辈,哪个没听过我相公的名字?”
“当年宁老侯爷是如何看好他的?他说,假以时日,我相公是开疆扩土之先锋。”
她扫视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停在阮丞相脸上。
神情悲痛的说道:“可如今他却再也无法上战场,开疆扩土又何从说起?”
“相公他失去的再也回不来,难道我能坐视不理么?”
晴安郡主的眼中,滚落出大滴眼泪,目光却倔强的看着阮丞相。
阮丞相没有开口说话。
王老太爷却是站了出来,他拱着手,想要向晴安郡主弯腰鞠躬,却被王先拉住了。
王先红着眼眶,对他说道:“当年之事,皆由我而起,理应我来承担。”
他转头看向晴安郡主,又将目光移到赵峰脸上。
深深吸了一口气,神情郑重的说道:“王家已经受了多年流放之苦,该受的过已经受过了。”
“当年之事,说到底皆由我而起,昔日年少轻狂犯下的罪孽,也该由我来承担。”
顿了顿,王先满脸坚毅的说道:“我王先任由你们处置,只愿你们不要再迁怒于王家人!”
晴安郡主用力的咬着嘴唇,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中的锦帕。
赵峰则拧着眉,外复杂。
其实,他心底里对王先是有恨意的。
要不是王先当初无理取闹,他也不至于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当年他叱咤沙场,一把长刀舞得虎虎生威,如今却连拿起一本薄书都吃力无比。
对于他来说,这是最残酷的折磨。
而他,已经被折磨了许多年。
说心中无一点怨恨,这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也知道,王家人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这件事也该随风而逝,再度提起实在没有意义。
再说,即便是他取了王先的性命,又能如何?
他的双手能恢复如常么?
赵峰无可奈何的笑了笑,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
却在这时,一道清脆空灵的女声传入耳中。
宁薇道:“郡马爷失去双手,痛苦多年,而王家人也因此被流放多年。”
“舅祖父一家能得自由之身,的确是三皇子从中周旋的结果,但我宁家行事,向来不怕袒露人前。”
她看了看赵峰,继续道:“当年的事,谁是谁非,相信郡马爷心中有数。”
晴安郡主听到这话,立刻瞪圆了眼睛。
“宁六小姐,你这话何意?难道还是我相公的错不成?”
说完,她便撸了撸衣袖,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赵宝见状,连忙拉住晴安郡主的胳膊,轻声劝道:“娘,宁六小姐不是这个意思,你且先听她说完。”
说话期间还不自觉的看了宁薇一眼,使得齐玄宸频频皱眉,脸上不满极其明显。
不过此刻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神情,倒是不至于暴露秘密。
“好,我就听我儿子的,宁六小姐,你先说完。”晴安郡主气呼呼的说道。
宁薇浅浅一笑,看向晴安郡主说道:“晴安郡主,你性情耿直,许多事想来郡马爷不愿告知于你,但我却是没有那些顾忌。”
“当年之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夏氏从中作梗,你难道就一点怀疑也没有么?”
“不可能,”晴安郡主立刻否定了宁薇的话,“夏老夫人对我极好,怎么可能会害我相公?”
这时,赵峰开口了。
“晴安,宁六小姐说的是实话,你当年被夏氏蒙骗了。”
见自己的相公都这样说了,晴安郡主惊疑的看了过去,“怎么可能?夏老夫人是宁老侯爷的正妻,她怎么可能那么坏?”
“…”众人忍不住扶额。
这晴安郡主实在是一根筋!
上次宁家太夫人与夏氏,在刑部公堂发生的事,她难道没听说过吗?
赵峰显然知道晴安郡主不会轻易相信。
他耐下性子,对晴安郡主说道:“夏氏虽是老侯爷的正妻,却不是老侯爷看中之人,她不过是使了手段才嫁入了侯府。”
赵峰看了看刚刚来到这里的太夫人,继续说道:“其实老侯爷心中,只有宁家太夫人一人,当年跟在老侯爷身边的人都是清楚的。”
“不是说这些都是宁家太夫人使的手段吗?”晴安郡主脸上的惊讶愈发深重。
众人再度扶额!
赵宝看着众人脸上的神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