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中,宁薇和巧竹支开带路的婢女,两人走到花园与怪石林相连的僻静之处。
宁薇看向一旁的假山怪石,压低声音对巧竹说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一看。”
肖嬷嬷是文氏的奶娘,她向来都是跟着文氏的,此刻文氏竟然将她撇开,事情必定不同寻常。
看肖嬷嬷的神情,宁薇稍作思量,便猜到文氏此刻应该在怪石林中。
方才肖嬷嬷和婢女,有意无意阻止她去怪石林,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有鬼,是以她决定进去探上一探。
见巧竹点头,宁薇便运起揽月步法跃入怪石林中。
她进入怪石林之时,文氏正说起贺府之事。
“沛姨娘,贺良已经失踪多时,如今于亦景也没在找他了,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沛姨娘无所谓的移了移脚步,漫不经心的回道:“他死没死都对你没有影响,就算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王爷才是渤襄的王,他容不下的人,即便是勉强活着又有什么用处?”
文氏想想也是,她赞同的点点头,想到了什么,遂不解的出声问道:“既然这样,为何还不将宁雨秋除去?”
宁薇刚找到文氏,便听到文氏说出了宁雨秋的名字。
她陡然停下脚步,借着奇形怪状的石块遮掩,抬眸看向拐角处的文氏和沛姨娘。
她没见过沛姨娘,看到沛姨娘头上戴着帷帽,便猜出了几分。
在府里还带着帷帽的,除了不能见人的沛姨娘,哪里还会有旁人?
宁薇面无表情的站在怪石后,悄无声息的听着文氏和沛姨娘说话。
文氏的问题让沛姨娘安静了许久,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想着什么。
只可惜,帷帽将她的脸严严实实的遮住了,不论是文氏还是宁薇,都无法看清她此刻的模样,更加无法猜测她在想些什么。
良久过后,文氏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呼~宁雨秋的确可以死了,只不过,我还是觉得不解气。”
她伸手摸向一旁的石壁,“也罢!除去吧,免得留着碍眼,给她选个凄惨的死法!”
“呵~什么死法好呢?剥皮怎么样?”沛姨娘的音调越发诡异,似乎透着森森阴气,让人不寒而栗。
文氏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她眼中闪过慌乱之色,“沛姨娘与宁雨秋有旧仇吗?”
“并没有。”文氏转过头看了文氏一眼。
文氏微微一怔,她嘴快的问道:“那是为何?宁雨秋的三个孩子已经全都毁了,她如今也疯疯癫癫…”
“怎么?你心软了?觉着她可怜?”沛姨娘的声音中充斥着不满。
文氏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想她死想了很久了。”
她眼神有些惊惧的看向沛姨娘,“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呵呵~
”许是文氏惊惧的眼神取悦了沛姨娘,沛姨娘突然笑出声来。
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我和宁雨秋没有旧仇,和贺良也没有旧仇,和她三个孩子亦没有,可我就是容不下她,哈哈…至于为何会这样,你无需知道。”
她走到文氏面前,伸手执起文氏的手,柔声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你是站在一起的。”
“你想得回你王爷之女的身份,而我亦想回到我原本的位置之上。”
说到这里,她用力握了握文氏的手,继续说道:“哪怕是用不同的方式,不同的身份,只要得回属于我的就行了。”
她一席话将文氏说的雨里雾里。
旁人不知道,文氏却是清楚,沛姨娘没进王府之间,只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婢女,何来的原本的位置?
她所指的位置是什么?
文氏没有发问,她看着沛姨娘纤细的手指,怔怔出神。
一旁偷听的宁薇更加不明所以,这个沛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无缘无故为何要折磨姑姑?难道她是疯子不成?
“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宁雨秋的死法就由你来决定吧,是凌迟好还是剥皮好,你替我想想,反正不要让她轻轻松松的死去就成!”
“她疯疯癫癫的,估计就算用尽酷刑也不会感到疼痛,什么死法对她来说还不是一样?”
沛姨娘的声音让文氏回过神来,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完此话便看向沛姨娘,等着她答话。
沛姨娘赞同道:“也是,她如今这般模样的确没什么意思!”
她斟酌了片刻,松开文氏的手,在怪石林中踱了几步,突然脚步一顿,道:“最让人疼痛的刑罚莫过于心中的折磨,宁雨秋视为生命的三个宝贝儿女,如今一个都没有了,若是她知道了会怎么样?”
“哈~说不准她会真的疯掉呢!真想看看宁家的女儿真正疯掉是何模样!晚些我让人将解宁雨秋疯癫之毒的解药给你,你给她解了毒再好好折腾她!记住不要让她钻了空子,折磨完了就立即取她性命!”
沛姨娘语气中隐隐透着兴奋。
怪石后,宁薇瞳孔微缩,看向沛姨娘的眼神寒凉如冰。
沛姨娘似有所感,回过头来,往宁薇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见一堆乱石静静的躺在那一处,沛姨娘无所谓的收回眼神,再次将目光投向文氏。
见文氏点头应下,沛姨娘又道:“你对王妃积怨那般深厚,为何不想着对付她,倒是最先算计起洪芳芳那个自作聪明的家伙了?”
沛姨娘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笑意,似乎有些嘲弄之意。
文氏清楚,她不是在嘲弄范芳芳,而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