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兵士多为大齐穷苦百姓。之所以从军,除了为填饱肚子,其中亦不乏报国之心。渤襄王招揽瞒骗兵士数目,他们皆不知内情,甚至连自己并非在册兵士都不清楚。”
齐玄宸轻抿了一口热茶,语气肯定的说道:“你放心,爷绝对不会滥杀无辜,他们既然为大齐从军,必定能得到该有的待遇。”
“我明白,昔日侯府私兵你都能够放过,更何况是他们。”宁薇轻笑的接话道。
齐玄宸回以一笑,忍不住出声调侃于她:“知我者莫过娘子是也!”
宁薇抿嘴一笑,神情嗔怪,齐玄宸又道:“当初爷以为侯府私兵一心忠于宁远,难以驯服,如今看来,却是多虑了。”
“不错向来得民心者得天下,皇上贤明,百姓自然心之所向,其余人等说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说到宁远,宁薇突然想起宁海瑶,她想到了什么,突然惊疑抬头。
“阿宸,渤襄王那般宠爱宁海瑶,难道是”
话未说完,齐玄宸便点了点头,“你所想不错,渤襄王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他对宁海瑶百般纵容,左不过是为了通过宁海瑶与宁远扯上关系。”
两王与宁远往日他们并无交集,甚至隐隐对立。
然,如今渤海两王失去了齐玄宇,而宁远一直支持的齐玄瑄也再无出头之日。
这个时候,他们选择联合绝对很有可能!
想到这里,宁薇才彻底想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不得不说,渤襄王当真刁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简直不到黄河心不死!
此人不除当真后患无穷!
宁薇郑重抬眸看向齐玄宸,“阿宸两王毕竟是皇族,皇上那里”
齐玄宸放下手中茶杯,眼尾微扬的桃花眸睨向宁薇,唇角微勾,道:“若是从前,或许父皇还会留渤襄王苟延残喘,爷要取这两人性命,还需费些周折,如今却是不必了。”
勤海王胆敢用自己的儿子混淆齐文帝血脉,此等狼子野心之辈,齐文帝自然不会留他苟活。
只是,齐玄宸此次出手将渤襄王控制住,也导致渤襄王并未犯下不可挽救得大错。
除了虚报兵士数量,与寇贼有所牵连之外,他还未来得及做出太过出格之事。
如此一来,渤襄王如何论罪,就看齐文帝的态度如何了。
若他一念仁慈,渤襄王就能逃过一死。
宁薇认为,齐文帝只有勤海王和渤襄王这两个皇弟,已经决定要杀勤海王的他,很有可能会放渤襄王一马。
“哦?为何?”听到齐玄宸的话,宁薇一时未曾转过弯来。
齐玄宸收起脸上笑意,缓缓说道:“只为渤襄王与宁老侯爷之死脱不了干系!”
“多年以来,宁老侯爷英年早逝是父皇从未放下的心结,若他清楚宁老侯爷之死与渤襄王有关,哪怕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亦是轻的!”
宁薇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可是我们并未找到渤襄王暗害祖父的证据。”
“贺良的症状就是铁证,此事无需旁的证据,不管渤襄王是主谋还是同谋,他与宁老侯爷之死牵扯上了就必死无疑!”
齐玄宸的语气极其笃定。
宁薇不清楚宁老侯爷在齐文帝心中的地位,齐玄宸却是清楚的很。
他清楚,对齐文帝来说,宁老侯爷虽与他无血脉亲情联系,但他们之间的情谊,却比手足兄弟更甚数倍。
渤襄王胆敢暗害宁老侯爷,已经触犯了齐文帝的底线。
一旦得知此事,齐文帝必定将渤襄王视为死敌,渤襄王所犯下的罪行在他眼中,比混淆他血脉的勤海王更加深重!
宁薇对齐玄宸所言自然深信不疑,她喃喃道:“祖父泉下有知,得知暗害他之人伏法必定可以瞑目了,只是渤襄王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渤襄王刁滑,暗害贺良他不惧承认,然暗害宁老侯爷之事,就算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亦不敢说出。
宁薇很想知道,当年给渤襄王红丸之人到底是谁,只是任她使尽手段,亦无法撬开渤襄王的嘴巴!
“你放心,爷迟早会让此事真相大白,你莫要心急。”齐玄宸连忙出言安慰。
宁薇善解人意的笑了笑。
“我不急,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我知道祖父的死因终会大白于天下。”
微笑垂眸,动作优雅的滤尽洗茶水,再次冲上沸水,茶香再次萦绕小亭。
宁薇一边斟茶,一边轻声说道:“比起祖父的死因,当务之急应当是渤海之患,寇贼横行多年,也该给他们些颜色瞧瞧了。”
“还有宁远,此人心思不纯,也该早日除去才好。”
齐玄宸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宁薇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
“只等何家父子与赵峰前来,整合了兵马,攻打寇贼便如箭在弦,此事已在图谋之中。”
顿了顿,齐玄宸又道:“至于宁远,他亦逃不掉了。渤襄王与他已经有了数次书信来往,书信中不曾表明意图,言辞却颇为亲近,若无人插上一手,相信他们狼狈为奸只是迟早之事。”
接着他又说出了自己接下来的安排。
“爷打算给你二哥去信,届时联手将宁远与其亲信一锅端起。”
突然听到这话,宁薇微微一怔。
来渤襄城以来,她许久未曾与家人通信,最近的一封家书,也是昨日遣人才送出。
对于二哥宁浩焱和阮念青还有傅卓朗的消息,她一无所知。
她一直放心如今身处边城的三人,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