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皇后微微点头,示意宫女上前扶起尹珍珍。
“你这孩子,本宫和陛下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听你这意思,是和昭王世子妃有什么误会,都是宗室子弟,本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当面说开了就是。”
说着,眼神看向薛沐洵,笑容可掬的道:“本宫说的可有道理,昭王世子妃?”
薛沐洵神情自若的笑了笑:“皇后娘娘说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娘娘只怕也有所误会,臣妾和清平郡主之间并没有什么误会啊!”
她和尹珍珍之间有的只是厌烦和憎恨,她厌烦尹珍珍,尹珍珍憎恨她,瞧,这关系多清楚!
哪里有什么误会!
崔皇后眼神闪了闪,故作为难的看向尹珍珍。
尹珍珍脸色一白,哭的更加伤心,她站起来摇摇欲坠的看向薛沐洵。
“我知道当日在翠花胡同那里,是我不对,险些害你丢了人。”
“可我当时也是太着急了,见你和别的男子一前一后进了那院子,我以为你做了对不起阿湛哥哥的事,所以才……”
大殿内的人本来注意力就在她们身上,此刻听了尹珍珍的话,不由看向薛沐洵的目光都变的微妙起来。
和丈夫以外的男人私下见面,还一前一后的进出院子,别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吧?
唯独昭王面不改色的端坐着,似乎完全没听到尹珍珍的话。
昭王妃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她蹙眉瞪着尹珍珍,恨不得上前给尹珍珍一巴掌。
说话这么语焉不详,这不是污蔑自己儿媳妇吗?
昭王摁住昭王妃有些按耐不住的手,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昭王妃冷哼了一声,才没有起身。
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声冷哼却让殿中人听得清清楚楚。
萧祁湛面色发沉,握紧了拳头。
宴无好宴,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和父王做了各种可能得假设,设想了永嘉帝可能会出手的各个方面。
唯独没想到会用薛沐洵作为突破口。
他到底想做什么?
目前这个时候,昭王府和薛家在明面上并没有站在一起,他这么做,坏了洵宝的名声,不是更加寒了信国公府上下的心吗?
永嘉帝脸色也不好看,看向尹珍珍的眼神里有着明显的不悦。
他冷冷的撇了崔皇后一眼!
他现在并不想得罪薛洪,这个尹珍珍,如此说话分明就是败坏薛沐洵的名声?
尹珍珍有些恐惧的缩了缩脖子,连忙将剩下的话说完。
“后来也证实确实是我误会你了,当时我就向你道歉了,可是,世子妃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我?”
薛沐洵蹙眉:“我有说过不原谅你吗?”
尹珍珍抬起苍白的脸,哭的梨花带雨:“那你为什么不让怪医来给我治脸上的伤啊?”
什么?怪医?
殿内的人听说过怪医名头的人脸色微变,看向薛沐洵的眼神都亮了。
没听说过怪医名头的人则满脸雾水的低声问旁边的人。
本来已经沉着脸不耐烦,准备站起来去拉尹珍珍的德柔大长公主,闻言脚步也顿住了。
她知道孙子最近一直在寻找怪医,原来薛家六丫头认识怪医,且交情还不一般。
永嘉帝皱眉看向崔皇后,崔皇后神色也有些意外,显然并不知道怎么会扯出一个怪医来。
永嘉帝眼底微闪。
薛沐洵冷笑,原来尹珍珍在这儿等着她呢。
“郡主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尹珍珍指着她的手微微一颤,声音不自觉的带出了两分尖利:“你不要再装了,我都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哥哥去查过了,怪医苏先生就住在你先前去过的翠花胡同那里,你敢说你不认识他?”
“他分明在那宅子里已经住了几日,怎么我哥哥一找上门,怪医就不见了?”
“分明就是你指使他,不给我治脸的,是不是?”
尹珍珍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跪了下来,“我知道我当日做错了事,可那些都是因为我太在意阿湛哥哥了。”
“你不愿意和我分享阿湛哥哥,我便退出就是了,为什么你非要拦着怪医,不让他给我医治?”
萧祁湛脸色冷冽,看向尹珍珍的眼神如冰刀一般,“郡主如此这般富有想象力,不去做戏子还真是可惜了!”
薛沐洵也啪啪鼓了几下掌。
“清平郡主确实有才华,这么一会儿功夫,就编出这么精彩的戏码。”
“首先,我之前说过,我去翠花胡同是为了给我大师兄买栋宅子,那里住着的是我大师兄,并不是什么怪医!”
“我大师兄是姓苏没错,难道姓苏就一定是怪医吗?”
“可他会医术!不是怪医又是谁?”尹珍珍脱口而出。
薛沐洵嗤笑:“那照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天下所有姓苏的大夫都是怪医了?”
“你……”尹珍珍气的一时无法反驳。
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德柔大长公主沉着脸站起来施礼:“够了,珍珍,你今日行事有些无状了,快跟你哥哥下去休息。”
“祖母,我……”尹珍珍抬起苍白的脸,露出哭的红肿的眼睛。
德柔大长公主眼神暗了暗,儿子儿媳都死的早,只留下这一对孙子,孙女,都是她的心头肉,她怎么能不心疼。
她微微躬身,“陛下,皇后娘娘,珍珍她今日因为额头上的伤,一直忧思郁结,今日难免行事无状,还望陛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