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时才抬头看去,却见冷萧轻柔抱着那狐狸,那狐狸便静静躺在冷萧怀中,眯着眼睛,剧烈喘息着。
这黄衣大汉顿时怒指冷萧:“你这厮好没道理,无端劫人猎物,还胆敢出手伤人?你对爷右手做了什么?要是爷手废了,爷要了你狗命!”
冷萧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只是将手中狐狸翻了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伤势。他分明乃是好意,那狐狸却还有些抗拒。
“你很幸运,手保住了。”冷萧淡漠回了一句,狐狸气息虽弱,却是力竭所致,身上伤势并无大碍,尽是些皮外伤。
便是他这话音一落,那黄衣大汉顿觉右手腕处好似有什么东西消散了一般,右手又恢复了控制。
众人见状,目中的凶狠之意不禁收敛了几分,换上了一抹惊疑不定之色。
冷萧扫了众人一眼:“怎么,诸位可还有事?”
那十几人闻言,不由彼此对视几眼,却谁也不敢出头。早先捏着狐狸的那黄衣大汉不由吞了一口唾沫,恨声道:“行,阁下好手段,爷认栽!”
却见他手掌一挥,人群中便有半数走了出来,面色不甘却又颇为无奈。
这黄衣大汉与那几个白衣之人其中一人对视一眼,那人许是领头之人,这刻也是叹息一声,却是不由笑了:“罢了,技不如人,无甚好说。”
言罢,便见那几个白衣大汉也是转身离去。
可还未走出几步,那黄衣大汉却突然冲着冷萧冲了上来,面色狰狞,口中似要发出声声嘶吼,却愣是没有发出一声声音,便是要悄然给予冷萧致命一击。
便见他手中长剑蓦然划过一个角度,朝着冷萧脖颈刺了过去,冷萧仿佛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却叫他无端刺了个空。
那长剑直直便是落在冷萧肩头上半寸处,未能伤到冷萧丝毫,只是叫冷萧一髻青丝微微摇摆了几下。
那黄衣大汉顿时一惊,可目中那一抹惊色又瞬息被狠辣所替代,他手腕一摆,长剑便顺势朝着冷萧肩头斩去!
而这刹那之间,那原本懊丧、叹息着便要离去的十几人,却好似商量好了一般,瞬息朝着冷萧扑了上来!
那黄衣白衣两方人马,方才还拼命厮杀,此刻却仿佛是多年兄弟一般,配合起来简直天衣无缝,刀剑叉戟各占其三四,可见这帮人所学也皆是驳杂,怪不得这般年纪还如此弱小。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便是这十几人不过是筑基修士,可冷萧也不过只是ròu_tǐ凡胎,若被这金铁刺进肉里,也要流血,被这金铁刺进胸膛,也要殒命!
他肩头微微一震,爆发出一股惊人灵气,便叫那黄衣大汉手中长剑一歪,险些脱手而出!
然而这可,十几人手持兵器已然是借机封锁了他所有空门,叫他无可抵挡!
事实也是如此,冷萧并未有所抵挡,只是浑身灵气一爆,便叫这十几人尽数被震飞了出去!
可便在这时,冷萧忽然肩头一疼,却见那白衣领头之人并未被他震飞出去,此刻正一道砍在他左肩之上,那肩头顿时便溅出一抹鲜血,溅了那狐狸满脸,叫那狐狸不由急急嘶鸣一声。
冷萧左手忍着疼痛,捧住狐狸,右手却是轻轻捏在那刀身之上。
那白衣领头人不由变了脸色,面上立刻狰狞起来,口中发出阵阵嘶吼之声,却却终究是于事无补,那长刀就仿佛定在了那里,进退两难!
却见冷萧忽然一把将那长刀拔了出来,又是带出一蓬热血。他手指蓦然一按,之间瞬息喷涌出一道灵气,那灵气之上,竟泛起一片雷光,不过是刹那之间便顺着刀身传递到了那白衣领头人身上!
只听那白衣领头人惨叫一声,五指顿时一松,口中对着手掌连连吹气,那手掌已然呈现焦黑之色,看上去颇为凄惨。
冷萧手指再是微微一动,雷光肆虐更甚,那长刀便是被生生溶成了一滩铁水,在他手中缓缓滴落。
冷萧目光缓缓转到那白衣领头人身上,纵是隔着一层帷帽薄纱,也是叫那白衣领头人心中一寒,不敢与冷萧对视。
可是瞬息过后,他才移开了一丝的目光反倒是恶狠狠瞪着冷萧,他既能出手伤了冷萧,便是有一战之力,如何能够堕了威风?
冷萧缓缓呼出一口气,淡漠道:“倒是未曾看出来,阁下修为竟已是半步金丹。”
莫说他心中惊讶,那黄衣的领头大汉心中已然是震惊不已,不曾想刚才与他争斗之时,白衣领头人始终在隐藏修为?这叫他心中一阵羞辱,却又有些后怕,暗恨白衣领头人如此狡诈。
甚至莫说这黄衣大汉,便是那些白衣修士,身为同门,此刻也是惊喜不已,仿佛也是才刚知晓。
然而这番惊异目光,并未叫这白衣领头人心中有多少喜悦之情,反是对着冷萧恨声道:“你这小贼,无那眼力便休要胡言!李某乃是金丹!金丹修为!”
他心中一阵恼火,他近日才突破金丹之境,只为在宗门长辈之前一鸣惊人,大展风采,便是隐瞒了下来,此番不得已才展露,可冷萧竟说他只有半步金丹?这叫他如何能忍!
所谓半步金丹,不过依然是筑基修为而已,只是修为到了巅峰,只差半步便可突破。
见这白衣领头人这般气急败坏,冷萧却忽的笑了:“如此说来,倒是冷某之错。也罢,阁下莫要见怪,冷某在这里像你赔个不是。”
那白衣领头人闻言,不由眼前一亮,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