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罗嘉不信,归海客手舞足蹈比划着。罗嘉只淡淡点头道:“我信。”
罗嘉叹息道:“此人并未显露妖气,可说谨慎,却并未拾回刚毛。此人有恃无恐,只怕不是孤身一人。”
此事紧急,他立刻传信于青剑真人,同时往比武台前去。归海客本是着急离去,得知宗门被封锁,禁止外出之后,当即腆颜跟在罗嘉身后。
若非他喉咙受伤,嗓音嘶哑含糊,定要多恭维几句,好叫罗嘉护着他。若非廖绵救他,他还担忧得罪了青痕宗与百花宗而性命堪忧。
比武台上,一白嫩胖子笑面和蔼,只是笑得太欢,又让人觉得有些阴险。此人高声道:“在下中域小白宗弟子,王小黑。名不见经传之人,还望诸位同道、前辈多多提携!”
他对面之人,乃是一干瘦男子。身型虽瘦,看来却有一股庞大的爆发力,个子奇高,足比这胖子高了一个半头。此瘦高之人神色桀骜,对这卑躬屈膝的白嫩胖子颇有不屑,说道:“原来是王兄,可否开始比试?”
王小黑连连点头,笑道:“可以、可以,耽搁了时间,兄台见谅。”
这高瘦之人,即便心中不屑,倒也报了名讳,比试开始。待这王小黑抬手间,此瘦高之人惊鸿一瞥,忽然两眼一眯。王小黑两手粗糙,与之白嫩面容形成鲜明对比。
他当即后退,果不其然,这王小黑手上功夫极为了得,只隔空一拍,便将空气撕裂,发出音爆之声。若叫这一掌拍中,势必骨碎肉泥。
高瘦男子往侧面一躲,面上只是冷笑。他金丹境界早已圆满,而这王小黑所展露出的修为,不过初至金丹,比他弱了太多。
正是轻易躲开王小黑一掌之后,高瘦男子忽然皱眉,只见王小黑面上笑意更甚,忽然张口,从口中喷出一根褐色刚毛。
刚毛速度不快,偏生是以高瘦男子无法躲闪的速度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刚毛临身,奈何为了躲避王小黑一掌,男子去势用老,避无可避。
台下,有一老者厉喝一声:“小辈,住手!”
此人乃是元婴修士,自是有些眼力。奈何,眼力虽有,却无力阻拦。青剑真人猛然抬手,挥出一道灵气。那刚毛原本速度不快,这刻速度一霎提升,避开了青剑真人这一道灵气,落在瘦高男子喉咙之上。
此男子并无归海客那般运气,喉咙被一霎穿透,一滴鲜血自后颈掀出,两眼一黯,瘫倒在地便没了动静。
那老者顿时惨呼一声,看其模样,宗门之中为了培养出这样一个杰出后辈,定也费了一番心力。却在今日平白殒命于此,叫他如何不痛心。
莫说老者,便是青剑真人也怒极,这王小黑方才一霎所展现出的修为,哪里是金丹之境,分明是元婴修为!
宾客被当着他的面击杀,倘若误杀便也罢了,毕竟切磋之事,刀剑无眼。可这王小黑隐藏修为,分明是早有预谋,心怀不轨。
他踏出一步,由忽然顿住,手中传音符灵气一闪,传来罗嘉严肃的声音。身旁,沐柳颜问询,青剑真人只道:“方才刑堂堂主罗嘉传信而来,宗门混入妖修,乃是一白嫩胖子。”
顺着他话语,沐柳颜抬眼望去,面色冰冷。那比武台上的王小黑,不正符合这白嫩胖子的形容吗?
有一言青剑真人并未吐露,这白嫩胖子,还是杀死青痕宗弟子的凶手。
许是知晓在诸多分神强者面前无路可退,王小黑也不逃,只仿佛做错事一般,手足无措的站在比武台上。除修为高深之辈,许多弟子皆信以为真,有心中幸灾乐祸者,表面也都故作惋惜。
血染的江湖,死一个人,简直太过稀松平常。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唯有佛门高僧,走出几步,手持一三环锡杖,面容大悲,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有道人看出端倪,怒道:“妖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天下正道的面前造此杀孽!”
王小黑犹如被吓破了胆,两腿已是发软,站立不稳,险些跌到。他大声喊冤道:“诸位前辈恕罪,晚辈绝非有意,属实手脚无眼,误伤了师兄啊!”
“妖孽,还敢妄言!”
此道人,赫然正是云离道人,一手流云尺向前一挥,赶在青剑真人之前出手。流云尺之上散出一片如云似雾的灵气波动,涌动间,天上的云雾也如同要压下来一般沉沉漾漾。
在他面前,王小黑无处闪躲,面上惊惧之色褪去,陡然换上一抹笑意,似是将生死置之度外。
待这流云尺一击落在王小黑身上之后,这白嫩胖子顿时被击碎,从天上飘摇而落几根刚毛。有淡淡妖气从中散出,可见云离道人所言非虚。
方才被蒙蔽之人,心中姐存羞耻,对其更是愤恨不已。有激进者,厉声喝道:“这妖孽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等岂能容他撒野!”
此人不过金丹修为,此刻叫唤的欢快,却做不了甚么实际行动。苍耳大师手持锡杖,说道:“北冥施主,这妖修如此高调,此中定有蹊跷,可莫要中了妖修的声东击西之计!”
令有和尚,围在高瘦男子尸体旁,替他诵经超度。至于那老者,更是扑在尸体上,已成了泪人。原来这高瘦男子,乃是他独子,叫他如何能不痛心。
青剑真人负手而立,另一手捏着一个陶土茶杯,不断旋转着,迟疑道:“宗门藏宝阁,若无令牌,分神,都是些寻常典籍,不值当让妖修冒此些风险。难不成,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