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城附近,风起云涌,天地色变,已是吸引了无数人前去窥探。
陈涵突然出现,眼中只有一个冷萧,将先他而来的那三人置若罔闻。
乔止谊本是处于弱势一方,此刻不由反倒是心中一喜,颇有些乐见其成之感。陈涵要取冷萧性命,他亦然,二者并不冲突;可寒月与楚天阔则是要生擒冷萧,如此一来,便是二对二。
方才陈涵与冷萧对话之时,他已知晓陈涵姓氏,此刻不由笑道:“陈兄欲杀冷萧,乔某亦然。可那二位欲保冷萧性命,不若你我二人联手如何?”
乔止谊话音落下,陈涵果然抬眼扫了扫寒月与楚天阔二人,却又垂下头颅,看着冷萧,口中吐出几个淡漠字眼:“他们保不住。”
楚天阔本就对此突然出现之人心存不喜,此刻陈涵又这般口出狂言,楚天阔不由冷笑一声:“阁下好大的口气,莫要风大闪了舌头!”
陈涵手中光芒一闪,五指收拢,手中已然握着一柄镰刀兵器。他缓步走向冷萧,似根本未将楚天阔放在眼中。
还不等他走近,楚天阔反倒是先寒月一步拦住了陈涵,手中长剑霍然横亘在了那镰刀之上,发出一声铮然声响。
“阁下未免有些太目中无人了。”
言罢,楚天阔率先出招,却并未出杀招,只是想给陈涵一个下马威。谁知那陈涵手中镰刀一个回旋,在楚天阔长剑剑身之上剐了一圈,令长剑发出凄厉声响,火星四溅,好似不堪重负一般。
继而那镰刀之上顿时传来一股磅礴力量,直接将楚天阔震飞了出去!楚天阔手中轻轻颤抖,手腕之上还残留着钻心之痛。
他顿时目光一厉,却见那陈涵已然到了冷萧身前,冷萧便好似等死一般,无动于衷。楚天阔心中一阵腻味,身形却丝毫不慢,刹那间抬剑挡住了陈涵攻势。
寒月欲上前帮忙,却被乔止谊轻笑一声给拖住了。她迈入金丹境亦不多久,应战之时始终被乔止谊压了一头。
便在这时,冷萧忽然目光一闪,手中悄然丢出一个漆黑圆珠,落在冷群中央。那圆珠初看便似一块普通石头,朴实无华。可那乔止谊张眸一扫之时前面色大变,逃也似的飞掠了出去!
与此同时,那漆黑圆珠之上骤然爆发出摄人之力,惊天动地,那力量只散出一丝,便叫三人汗毛乍起,心中震颤!
三人毕竟是金丹修士,又有乔止谊神情提醒在先,那圆珠轰然爆炸,几乎将山体给夷为平地,所幸三人紧随乔止谊之后退去,并未受什么伤势。
然而等四人再回头而来之时,早已没了冷萧身影。
陈涵神色阴沉,张头四顾,可烟尘朦胧之中,哪还有冷萧身影?他忽然眉头一顿,却见烟尘之中有一道黑影迅速逃遁,不由身形一动,迅速掠了上去。
另外三人也是紧跟而上,可就在陈涵一脚将那人踹翻在地之时,那人不由哭丧着脸,望着四位煞星,连连告饶:“四位爷爷,小的就是路过,路过而已啊!”
此人心中悔不当初,早知便不来凑这个热闹了!
乔止谊不由低笑一声:“冷萧摸不清这爆弹之威,又首当其冲,该不是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三人闻言,目中都是喜忧参半,眼神投到极远之处,不知心思。冷萧一消失,顿时彼此再无战斗之意。
眼看天地归于平静,周遭窥视之人缓缓散去,夜幕悄然降临。
白天还是巍巍高山,夜幕已然只余一地乱石残土。
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这一片废墟之上,喃喃自语:“不可能真的死了,难不成冷萧还有别的逃遁手段?”
乔止谊白日里虽然那般说着,可在心中是如何也不相信冷萧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于是整日始终对此地进行窥视,入夜之时又再度前来,结果却仍然一无所获。
待他离去之后,他方才所站立之处突然冒出一个头来。
冷萧探出一双眼睛,四下里张望片刻,迅速伸出双手清了清周边土石,从地下钻了出来。身上伤痕累累尚且未愈,好在都是皮外之伤,并无大碍,此刻将将突破,心中反倒有种格外畅快之感。
随着乔止谊传讯,江溪城附近不断有剑阁弟子出没,白家也遭逢剑阁弟子搜寻,莫说冷萧,便是白晓也早已遁走。
剑阁毕竟还是以正道自居,很多事情暗地里没能做成,自然更不可能明面上去做,所幸并未对白家再生事端。
楚天阔见状,亦禀报宗门,青痕宗同样派出不少精英弟子,便是冷萧所熟悉的仇雁笙、红绡、南宫君婉等人皆在其中,然而纵然不论叫他们如何掘地三尺,终究是没能再寻到冷萧。
陈涵在此之后也不知去向,似也并不相信冷萧就此亡故。
倒是江溪城之中,修士间彼此流传,见冷萧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冷萧死讯便如同狂风一般呼啸而出。
江湖风云假亦真,半月之后,剑阁与青痕宗弟子亦纷纷散去,却都在江溪城设立了据点,使得江溪城无端繁荣了起来。
这些自然都是后话,如今冷萧已然到了灵雀谷之外,虽然衣衫褴褛、一身血污,可伤势却大体已经痊愈。
他取出一枚玉佩,便毫无阻挡的穿过了灵雀谷防御阵法。
如今灵雀谷闭门不问世事,基本已是与世隔绝。
冷萧轻车熟路便走到了他从前在灵雀谷所休憩的那一处闲居之外,却见那闲居之上多了一块。
冷萧咀嚼”三字,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修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