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花菲身上彻底没了力气,她的心也彻底沦陷进黑暗的深渊。
花菲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难以抑制的痛哭声从她的指缝间溢出,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林逸站在门外,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哭声,攥着门把手的手骤然收紧,但是他最后还是松开了手,没有推门而入。
他不想逼得太紧,而他也清楚,此刻花菲一定不想任何人看见她的狼狈。
高大的身影再次离开总统套房,整个nd此时已经彻底被林逸控制,就连它的主人也不敢对林逸有丝毫的怠慢。
房门口守着的人是陈直,他的身边站着野猫里的侍者,旁边是一个小型的餐车。
“半个小时后再进去,尽量让她多吃一点。”
“是。”陈直连忙低头,心里却再哀嚎。
先是让他哄子唯吃饭,如今又让他哄菲小姐,这都是不好完成的任务啊!
林逸抬手捏了捏眉心,便抬步走向了专属电梯,他也该去见见请来的客人了。
电梯一路向下,直降到nd的地下室,冰冷的铁门开开合合,林逸慢慢走进,一声声拳头入肉的声音也渐渐清晰。
野猫的地下室是刑堂,之前林逸带着念之来过,路线也不算陌生。
他站在铁门外的阴暗处,看着牢笼里俊逸的男人双手被捆绑吊在房梁上,碎发凌乱的垂在他的眼前,脸颊上是被打得青紫夹杂着淤红的痕迹,嘴角也被打破了,溢出点点血迹。
可即便此刻这个叫岑芮的男人狼狈不堪,他的脸上依然挂着讥诮的笑意,说不出的讽刺。
“就这点力气吗?看来林家的饭吃起来也没什么意思,林逸就养着你这样的饭桶,又能保护得了谁?呵。”
岑芮冷笑着,从走进nd到达地下室开始,被他激怒的景允就一直没有对他客气过,吊起他一拳拳发泄着他被挑起的怒火。
身上越是痛,岑芮对面前的人就越是不屑。
“砰!”
“嗯!”
又是一拳砸在了岑芮的肚子上,一口酸水直接从嘴里溢了出来,岑芮几乎本能地佝偻住腰,肚子上的痉挛让他头上涌出了细密的冷汗。
好一会儿,他才从剧痛中回神,见景允一直在观察着他狼狈的表情,岑芮又笑了出来。
“这一拳的力度还不如最开始的那一下,明明有力气却不敢全使出来的感觉很窝囊吧?”
景允额头突突的跳,愤懑压在心里,面对着夺了逸少妻子的男人,只恨不得直接将人杀了!但是确实如岑芮所说,他不能!
“你得意什么!岑芮岑先生,不让你死不过是怕少奶奶因为你的缘故不肯跟我们离开,等到少奶奶回心转意的那天,你还是一样要死!”
岑芮唇边的笑意更大,“回心转意?你觉得你们逸少做得到么?更何况菲儿还在我的名下,是我的女人呢,只要我想,林逸怕是没办法将她夺去。”
景允一拳砸向了岑芮带笑的嘴角,将原本就青紫破了皮的脸颊打得更肿。
他一直在追查岑老八的下落,自然十分清楚面前的男人和他们少奶奶领了结婚证,而他们逸少,就算是在六年前也没有和花菲结婚。
他不是当事人,没办法去指责岑芮,只能用拳头为逸少出气。
岑芮偏着脸,垂着头,血混合着口水落到地面上,因为头部被打,让岑芮有一刻的眩晕,不过很快这种眩晕就停了下来。
在疼痛消散后,即使岑芮是低着头,他的脸上也再次浮现出了一抹笑意。
岑芮的头顶被一盏明晃晃的日光灯照射着,原本视线空茫的他却抬眼看向黑暗处,讽刺地盯住林逸停留的方向。
“看来是逸少亲自来和我谈判了,”岑芮的语气很虚弱,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完全不见收敛。
挑衅的看着黑暗中的林逸,他轻嗤地撇嘴,“林家林逸,呵呵,你准备用什么方式逼我妥协呢,我其实倒是有个好主意。”
“哦?岑先生可以说来听听。”
林逸对于岑芮能够发现站在黑暗里的他有些意外,但是随后又释然,一个能够躲避他的追查擅长潜伏敌方的人,绝非无能之辈。
林逸并没有立刻就走出去,就站在黑暗里,注视着灯光下岑芮的表情。
得到林逸的回复,岑欣脸上笑意变浓,双手被吊在头顶,本已经虚脱的他此刻却微微提了提精神。
他的目光很准确地对视上林逸的眼睛,哪怕他其实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不如将我的手指砍下来,在离婚协议上按个手印,再拿去给官方,凭借逸少的一点手段,不是很容易就让我和菲儿解除了婚约?”
林逸不语,眉心微蹙,像是在思忖着岑芮的真正目的。
景允却已经拿出了一把匕首,匕首抵上岑芮的脖子,只能林逸一句话,他就立刻动手行刑。
跟在林逸身边久了,景允十分清楚林逸不是一个温润的人,尤其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他的手段相当狠厉无情。
片刻后,林逸从阴影中走出来,脸上也浮现他惯用温润笑意,但是在岑芮看来,里面并没有什么温度。
“废了你,对我林逸而言轻而易举,可我却怀疑岑先生的初衷。”
“不敢?呵,难得有逸少不敢的事情。”
岑芮直视着林逸的眼睛,语气里也有了丝丝怒意。“当年听闻逸少敢将自己的女人和尚未出生的孩子推进人体实验室,这会竟对我不敢下杀手,我倒是很意外。”
林逸慢慢走向岑芮,在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