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芮!岑芮!我不走,我不走,你把岑芮怎么了,你们在对岑芮用刑是不是?”
“小菲,跟我离开,要是让逸少发现你来了这里,他会生气的!”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到风肃的脸上,也让整个地牢里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就连一帮从见到花菲之后就有些傻眼的景允也不敢再乱动。
风肃是林逸的近卫,在林家的地位比花是少爷都高,许多逸少处理不了的事情,都是风肃和花是两个人全权负责,除了林逸,谁也不敢对风肃擅自动手。
而面前的女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居然掌掴了风肃,地牢里当值的手下没有一个不低下头,恨不得将自己根本就没存在过。
花菲再不负之前那般脆弱,她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变得淡定,冷静,仿佛曾经的花菲又回来了。
“我从来就不在乎他是否生气,林逸是你的主子,却再不是我的主子,风肃,你竟然让人动我的丈夫,到底我花菲在你们的心里,算是什么!”
风肃呐呐说不出话来,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岑芮于花菲的不同,他们是夫妻,还有一个儿子岑子唯。
“你为了他真的要背叛逸少,花菲?”
花菲转身,手掌依旧触摸着墙壁,一点点走像地牢的方向,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心下难平。
“我花菲从年少时离开花门一直追随着林家,为林家付出了太多,得到的功绩数不胜数,说背叛,我不过是要几张图而已,难道我瑞士银行账户里的资金会比这几份武器设计的价值小吗?”
风肃哑口无言,他们几个人追随林逸多年,手里的资金早就多达将近百亿,更何况逸少在花菲消失的几年,将自己每年的分红和所有盈利几乎都打进了花菲的账户。
那个账户里的资金如今怕是千亿有余。
“风肃,你要是觉得你做不了主,就越过林逸直接联系老爷子,我就不信我花菲几次用命换来的功绩,保不住我丈夫的命!”
花菲冷肃的话说完,人也踉跄中走到了岑芮的身边。
她手掌触摸着岑芮的脸,却只摸到了一手的粘腻,她的心里一紧,手掌不断的在岑芮的身上搜索。
“岑芮,怎么样,你怎么样?伤到了哪里,快告诉我岑芮!”
岑芮身上到处都是鞭痕,在花菲出现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想阻止她过来,却没有力气在说话。
将花菲和风肃的话他都一字不漏的听进了心里,面对着惊慌失措的花菲,是这些年他第一次认真的凝望他名义上的妻子。
他发现他似乎错过了很多,这些年他肆意人生,张狂放纵,自认为自己不需要那些所谓的爱与呵护,自认为他摒弃那些虚无的感情,或许能活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原来不是这样的,原来不是。
他或许太安逸了,竟真的有点受不住此时的皮肉之苦,他竟然也会感动于此时花菲不顾一切的维护和关心。
想到当年他在地牢里见到的那个在酷刑之下仍然坚强隐忍的花菲,岑芮突然就笑了,这笑意和他平素习惯挂在脸上的讥诮不同,是自嘲。
当初不就是被花菲骨子里的坚持和那点善意感动了才会出手帮她,这些年他一直躲避着靠近花菲,还不就是因为惧怕自己动心。
多么可笑,他被告诫多年,不去争抢林家的任何东西,连女人都是,可如今他却真的有点后悔了。
“菲儿,我后悔了。”
后悔带她回来,后悔曾经的躲避,后悔他没有用离她最近的五年时光好好的绑住她的心。
不过现在也不坏,他的妻子呢,呵。
岑芮心里这么想着,也笑出了声。勉强抬起头,任由鲜血爬满他的脸颊。
“菲儿,我没事,真的没事,很好,不要害怕。”
花菲听着岑芮语无伦次的话,心早就慌了,可是她的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她不能。
她转过头,耳边能清晰的听出几个人的呼吸,她只面对着风肃的反向,语气里带着上位者的强势。
“把他放下来!立刻,马上!”
景允站在岑芮的对面,听到花菲的话有些不满,“没有逸少的命令我们......”
“风肃!我不过才离开林家五年的时间,连你的人都使唤不动了,是吗?”
风肃神色有一瞬的苍白,花菲的地位在林家,一直在他和花是之上,只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从来不曾拿地位来压人。
“景允,放了他。”
“肃哥!逸少那边......”
“放!”风肃的语气也变得粗重严厉。
景允到底畏惧风肃,也畏惧花菲的身份,将岑芮吊起的双手从刑架上放了下来。
岑芮整个身体在脱离禁锢之后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纵使花菲支撑着身体,也撑不住岑芮的下落的力度。
岑芮倒在地上平复身上的呼吸,还有伤口碰触地面产生的巨大的疼痛。
“岑芮,你怎么样,快告诉我哪里疼。”
花菲想触碰岑芮,却不敢去触碰,生怕她的莽撞会让岑芮疼痛。
平复了好一会儿,岑芮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也抬手握住了花菲的手掌,不想让她害怕。
“菲儿,没事,我很好,真的没事。”
岑芮说着,语气很轻,虽然他努力让自己说出连贯的话,但是虚弱的语气却无法掩盖他此时的境况。
“岑芮,你别动,我让他们请医生给你,很快就好了,很快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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