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清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密林,嗤笑几声,“动手吧。”
顾千蕊怔住。
为什么这个叫季小清的女人不挣扎,不害怕,不反抗?
甚至她好像反而乐意赴死?
“呵,少跟我玩把戏!我知道你叫季小清,是花错最爱的女人。”
季小清的身体颤动。
或许是吧!
顾千蕊此刻的位置,处于季小清的身后,留意四周动静的她,一时不察,错过了季小清脸上的自嘲神情,将她的身体反应,当成是心虚。
呵,她就说嘛,命比什么都重要,哪有人不怕死的!
而只要她绑住季小清,就能要求花错庇护她,说服林逸饶她一命。
留住了命,有了休养生息的时间,她才能报复花菲。
顾千蕊攥紧缠满纱布的左手,眼里释放出浓烈的恨意。
季小清见来人不动手,只是用匕首架着她的脖子,拖着她往后撤离,淡淡地问,“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花菲的狗命,你能给我吗?”
顾千蕊嗤笑一声,“花错的眼光不行啊!看上你这种普通女人,说不定哪天就被连累死了!”
季小清打了个冷颤,脸色刷地苍白。
这便是她哪怕不想死了,也不想留在花门的原因。
花错天赋异禀,身手非凡,的确不假,但人有多天才,就有多傲慢。花错不仅傲慢还幼稚,一个被宠坏的脾气超烂的巨婴男,连林念之都能轻易激怒他,若是那些仇家有心拿她做文章,她真的害怕花错会大开杀戒,被人暗算。
“你是顾千蕊。”
顾千蕊神色紧绷,“没错!我是顾千蕊,花门前门主震南天的侄女,最有资格成为林逸妻子的顾家千金。”
季小清鄙夷地冷笑,“念之今天说了句话,我觉得用来形容你更合适。”
“呵,你没什么本事,胆识倒是过人。”顾千蕊冷冷地说,“不好意思,念之是我带大的,这孩子就是个肤浅爱美的小笨蛋。”
“我们念之可不傻!至少我们念之知道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某些人啊,是脸皮厚得能去打铁——没有自知之明!”打铁,看似简单,却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你!”
顾千蕊愤恨地瞪大眼睛,“你找死!”
“对呀,我是找死!杀了我呀!”
顾千蕊眯起眼睛,研究季小清的表情,不以为意地笑道,“我才不相信有人想死!活着才有一切。”
季小清攥紧放在身侧的拳头,任由顾千蕊推着她,从别墅后方绕出来,来到别墅和城堡之间。
在别墅和城堡之间,有花园,有喷泉,有秋千,设计的典雅优美,仿佛某个皇家园林。
“顾千蕊,你醒醒吧?就算没有花菲,林逸也不可能属于你。”
季小清盯着花园边缘栽种的麦秆菊。
马上就要冬天了,这些颜色艳丽,容易成活的麦秆菊,也将随东北风而凋零。
花错不喜欢玫瑰。
那么,他喜欢麦秆菊吗?
自己似乎从未问过他喜欢什么。
麦秆菊的花语是什么呢?
他允许人将麦秆菊种在这里,就是至少不讨厌吧!
“闭嘴!你懂什么?没有花菲,逸少就是我的!花菲才是那种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要不是她恬不知耻地给逸少下药,逸少会和她在一起吗?天方夜谭!”
“顾千蕊,沉溺于幻想中,是一个人痛苦的深渊。我们只能接受发生的事。”季小清冷漠地说,“花菲和林逸在一起是事实,他们马上要结婚了也是事实。你死了这条心吧!否则,别说林逸,花错也不会放过你!既然你是震南天的侄女,就应该清楚花菲在她心里的地位。”
顾千蕊的脸色变得难看,“花菲只是我姑姑收养的一条狗!而我,我可是我姑姑的侄女。”
“不是亲的。”
“那又怎样?当年要不是我顾家收留了姑姑一段时间,给了是非对错一口饭吃,他们根本没有今天!顾家是花门的救命恩人!”
“这么多年,震南天,是菲对错,对顾家的包容,早就还清你们的恩情。你们顾家的人,吃相太难看了。”季小清嘲弄地哼笑了声,“也是。若非你们是贪得无厌之人,又怎么会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你!”顾千蕊愤怒地瞪着这个被她用匕首拿捏住,却完全不怕死的女人,“季小清,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你还真的不敢动我。我说的对吗?花风。”
花风从暗处走了出来,单膝跪地,“属下失职,请夫人责罚。”
“花风,这场戏好看吗?顾千蕊已经是条丧家之犬了,却在花门好吃好喝,想必是你的功劳吗?”季小清目光寒凉地盯着花风,表情冷漠,“虽然我不清楚花门的规矩,但按照排名的话,你在花门里的地位,应该在花云之上吧?”
花风的脸色白了白,脑袋几乎低到地上,“花风糊涂,请夫人责罚。”
“花风,顾千蕊刚刚说的那些话,你听清楚了吗?”季小清冷冷地问。
花风颔首,“是。”
顾千蕊愤怒地瞪着季小清。
这个女人,她是真的不怕死!
匕首架在脖子上,她还有心思训斥花风,挺有种的嘛!
“顾千蕊,放下刀!看在顾家对前门主的往日之恩上,我可以求夫人放你一条生路。”
花风恼怒地瞪着这个将自己骗得团团转的女人。
顾千蕊嗤笑,“花风,你真是个猪脑子。放了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