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眉目清丽,肤色皎洁,白色系带连衣裙,掐出纤细的腰,双腿又直又细,白得发光,她对面的男生看直了眼睛。
当时,风也将他的白衬衫在背上吹出一个大包,不知那女孩说了什么,刘海下,他的眉眼张扬,英俊的脸上,笑意潇洒而阳光。
她这才意识到,她的叶清哥穿白衬衫很好看,这个叫徐岩洋的男生,穿白衬衫,也很好看的,可惜,这位徐校草素日里的派头,和她实在不是一个位面的人。
所以,当徐岩洋说他也是基督徒的时候,她心里是吃惊和疑惑的。
是在想起徐岩洋的那本林语堂文集时,她的疑惑才如云雾拨开见到月明。
因为林语堂先生也是成长于基督化家庭,却在度过了漫长的“异教徒”岁月后,才再次回到上帝的怀抱。
所以,老师眼里不服管教,生性散漫的帅气校草,手边竟有林语堂文集,便也有了答案,那时他也应该处在信仰迷茫时期。
今晚的夏风,比较给力,裸露的胳膊,这会儿,凉哇哇的,后背却有些燥热,根据过去的经验,在吹一会儿冷风,势必感冒。
站在距离宿舍大门最近一栋楼的阴影里的邵枝,笑了一声,转身回去。
纵使是一个信仰位面的人,又如何呢?
俞暖暖盘腿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望向落地窗外的夜色。
今晚夜空的色调,比较接近灰蓝色,浮云灰白,丝丝缕缕的,很是轻柔,望不见一颗星星,月亮藏在云后,月下是提供给心苑佣人使用的别墅,此时,灯火通明,仿佛一座碧玉,晶莹,斑斓,是以,遥遥的月色的光华就暗淡了很多。
俞暖暖收回目光,定睛倚着床头看书的丈夫,说,“今天,我和邵枝去吃火锅,排队的时候,碰上了我姐。”
慕容辰抬起眼皮,定定地看着妻子。
她明亮的眼睛里,让他联想起月色下的湖泊,波澜不起。人都会成长,他的妻子也会隐藏情绪了,所以,他吃不准她为何昨日提了慕容瑶瑶,今日又提,明明他之前已经讲过自己和慕容瑶瑶的过往。
他想了想,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心里有什么疑惑,直接说出来。我们是夫妻。”
她的眼皮似乎条件反射地动了一下,明亮的眼神也闪烁了几下,有些躲避他的审视。
他耐心等着。
她歪着脑袋,用调侃的语气说,“你以前喜欢过我姐吧?”
果然,旧账还是要翻的。
她的抑郁症才刚刚好,这个问题,他该如何回答。应该善辩健谈的时候,他向来娓娓道来,沉稳自若。这会儿,望着她的眼睛,莫名其妙地,他的脑袋竟然停止思考了。
俞暖暖看着之前总是长篇大论安慰她的丈夫,此刻,嘴唇微微翕动了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然后,他抿紧了唇,只拿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她瞧。
她挪开目光,看了眼空调。
他们送邵枝回学校的路上,帝都下了一场暴雨,带走了白日的炎热。大概是这个关系,此刻,房间里开着冷气,她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身体则感受到一种令自己发慌无力的灼热感。灼热的感觉,来自她的头皮,使得她整个人都滚烫,眼皮火辣辣的。
她挪了挪屁股,伸出手,去够遥控器,打算将空调温度升高一点,就听见慕容辰说,“你也说是以前了。”
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不禁好笑,便笑出声来了。
将近两分钟的沉默,他就组织出了这么一句话。
行吧,至少间接承认了。
“我有点冷,把空调温度,调高有点吧!”
俞暖暖笑盈盈地说,转过身,躺了下来。
慕容辰看着她沉默的背影,有些懊恼自己猝不及防的笨嘴拙舌。
或许,一旦爱了,就难免因为自己的过往而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有所心虚,连他慕容辰也不例外。
俞暖暖听到空调响了两声,她闭上火辣辣的眼皮,心里的感觉,是说不出来的安静,无声无息的,还有点说不上来的悲凉。
或许是她太贪心了吧,才会突然问慕容辰这个问题。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刚刚在画室里,拿起手机,刷到了高中班级的群聊,有个男生说,“男生嘛,只要是真爱过的,都会在心里给对方一个小小的角落。”
后来,又有男生回答女生的问题,“初恋嘛,当然特别啦!她笑起来的时候,两颗小虎牙,可爱爆了!我现在走在路上,看到虎牙妹,还会多看几眼。我初恋喜欢吃市中心的一家面包店每天限量供应的手撕面包,曾经早晨六点,跑去排队,还满怀念的。”
怀念是因为现在已经不会为另一个女孩这么用力了吧?
第一个永远是特别的。
因为这个男生侃侃而谈,女生自然好奇他和初恋为何分手了。
男生的话自带配音:“人家志向远大,现在是耶鲁大学高材生呢,和咱啊,不是一路人。”
听听这话。
得不到的,就成了心口的朱砂,窗前的白月光。
所以,如果不是遇见她,当慕容辰遇见如今的慕容瑶瑶,也许,他们还可能在一起。
慕容辰倚着床头,垂眸,脸色安静地望着俞暖暖。
女孩的肩膀纤瘦瘦的,露出的脖子和锁骨,白洁温软,闭眼睡觉的情态,很是安稳,还带着点憨态。
看着看着,他的心坎儿就软软的了,大脑也恢复正常运转。女人会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