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儿觉得东方雪的嘲讽不是对着她，像是透过她寻找着谁的影子。
东方雪也并没有让林媚儿好奇太久，“当初他千方百计的杀了那么多人，才将尹轻染从锁城送出去，可惜她的后人们竟然连焰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可笑！”
“少主，你是不是连你的外婆都不记得了？”
“外婆......”林媚儿思绪顺着东方雪的话沉浸在回忆里。
她的外婆，印象里是一个很慈爱的女人，那个时候她太小，连回忆都是模糊的，除了外婆经常宠溺的唤着她“小媚”，就只剩下了她身下大片大片的血。
后来不知道是谁对她说妈妈疯了，不仅杀死了外婆，还杀死了爸爸、爷爷还有奶奶，甚至她和哥哥所有的亲人。
林媚儿头痛欲裂，不想再去想小时候的事情，意识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盯着面前一脸惬意的看着她的女人冷下了脸色。
“你到底要说什么。”
面前的女人，一定是和外婆或者母亲有着什么仇恨，不然也不会在走进这间刑房之后对着她冷嘲热讽。
“说什么？当然是仇恨！”东方雪的脸也变得狰狞起来，“当年你外婆靠着她的那张绝色倾城的脸勾引的凤焰，让我们所有跟着她同时走进锁城的女人都受到了冷待。”
东方雪盯着林媚儿的脸，一把钳制住了她的下巴，迫使林媚儿的脸面对着自己，手指间丝毫不怜惜地将她的脸颊捏得变形。
“你的这张脸，除了眼睛，倒是很像她呢，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讨厌，估计唐悦风、花无语和陈月也一定是因为这张有着尹轻染的痕迹的脸，才会那么厌恶你！”
林媚儿到这里也多少明白了这些长老会的女人的悲哀，暗殿的制度下，她们争抢着唯一的男人，和古代后宫里的女人争宠其实没什么区别。
“你喜欢我外公，所以嫉妒我外婆受宠吗？”林媚儿也没了拐外磨脚的心思，她也看出来了，面前这个老女人要折磨她报复她的外婆。
她的脸颊被东方雪捏得生疼，可是还是控制不住地自嘲轻笑。
似乎她一直在替别人受罪。
为林心受罪是她要报答林家的恩情，然后为了救白芷也要亲自去承受人体实验的痛苦，到了如今，她还要为已经去世多年的外婆承受这些老女人的怨气，她的命运还真是够悲催的。
林媚儿脸上的自嘲看在东方雪的眼中，就好像是在嘲笑她一样，她就越发失了冷静。
“你笑什么！别以为谁都会像那些无知的女人一样迷恋凤焰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
东方雪捏着林媚儿脸颊的手用加重了几分，疼痛之下甚至捏开了林媚儿的齿贝。
林媚儿嘴巴大张着，东方雪似乎只有蹂躏着她，心情才会好几分。
“只有那些蠢货才会被他的外表弄得神魂颠倒，偏偏我不蠢，我也不爱他！”
东方雪的话让林媚儿意外，不爱她的殿主外公，那这么浓重的恨有时从哪里来的？能记几十年，在外公外婆死了之后还能留在她心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好奇？”东方雪似乎是看出了林媚儿的疑惑，脸上的笑也变得狰狞诡异，然后竟慢慢流露出一点温柔。
“我本来并不是家族里培养出来的联姻的对象，只不过我的姐姐因病去世，才会让家中长辈的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可我当时都已经订婚了！”
“我反抗不了，无能的我只能顶着家族的压力走进锁城，我走进来的第一天就对凤焰说过我的情况，他本就无心于我，也答应了我会找机会帮我出去！”
“我感激凤焰的体谅，我也效忠于他，代他如兄如父，只为了有一天能够从这座城池中走出去。”
林媚儿望着东方雪，她眼中凝聚着无限的希望，那种对未来满怀期待的目光，像是每一个少女年轻时一样。
“我和我的未婚夫也常常私下见面，他是锁城另一个家族的三少爷，不用继承祖业，也不用参与锁城权力的明争暗斗，我和他都没有野心，即使从出生起我们的身上就和家族所有人一样染了毒，但是我们安于现状，从来没想过去抵抗什么。”
“我们只想过属于我们这样的身份的幸福的小日子，他等着我，我也努力的为凤焰办事，期待着寻找到合适的机会，跟着我的未婚夫一起离开锁城。”
感觉到脸颊边的禁锢消失，林媚儿看着东方雪收回了手，视线也不再凝聚在她的身上，像是陷入了回忆。
“我效忠于他，帮着他和尹轻染躲过所有锁城里女人们的视线，直到尹轻染怀孕之后，我也终于有了走出锁城的机会。”
“后来你为什么没走出去？”几乎是不自觉地，林梅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东方雪脸上的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她虽然苍老的脸上却异常晶亮的眼眸，都让林媚儿触动。
“为什么？”东方雪的视线因为林媚儿提问回归，连带着她眼睛里的光亮也一瞬间暗了下去。
“还不是因为凤焰和尹轻染背弃了我！”
不知何时，东方雪的手中多出了一条带着倒刺的鞭子，在暴怒之后给了林媚儿答案，也给了林媚儿彻骨的疼痛。
“啪！”
“啊——”
“你的好外公和好外婆，为了离开锁城，不惜将我也算计在内!竟然设计人将尹轻染那个贱人送到了我未婚夫的床上！”
“啪！”
“啊——”
“他们让人以通奸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