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看不清隐藏在黑暗中那人的面目,但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那透着月光,嘴角浮现的那一抹森然地冷笑确实如此的清晰而深深地烙印进了她的心中。
她难以忘记当时的那种心悸的惊恐,瞳孔在瞬间放大到了极致,那是一种比见到猛鬼凶鬼还要可怕的感觉。
她应该大喊,但是她没有。
因为那个人看到她了。
但即便看到她了却没有任何坏人被撞破了坏事时的惊恐紧张和不安,相反还十分地淡然,对着她淡淡地了笑,好像她是同谋与帮凶。
这一笑,瞬间将她所有的恐惧瞬间拉升到了极致,全身的汗毛刹那间倒数起来,惊恐从内心深处升腾爆发,她想声嘶力竭地大吼大叫,可她却偏偏难以叫喊出分毫,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中。
冷汗涔涔,直接被吓昏在了地上。
知道第二天醒来,是他妈把她喊醒的,她还躺在地上,昏迷了一晚上。
从那天晚上起,就患了重感冒,整天整夜地昏睡不起,高烧不退,直到今天才好了点。
她没有将这个事情跟她妈妈说,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有任何用,姑且不说她妈妈肯不肯信。
父亲已经病了很久,很可能这人夜晚灌药汁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去医院也没有查出任何的病症和怪异之处,但身体就这么衰弱不堪,现在已经昏迷成了植物人了。
而且自己也没有证据,没有监控,能够证明自己的想法,证明父亲的病是人为造成的。
最主要的是,她担心自己和妈妈的人生安危,那个做坏事的人看到自己居然不是被撞破好事时的落荒而逃,而是有恃无恐地面带微笑。
这种经历让她感觉是一场极致的噩梦。
所以她这几天一直都待在房间中没有出来过,因为她深深地恐惧,她感觉那个人做事情的模样很熟悉,不紧不慢的样子,就像那个刘群给自己喂饭。
也正是因为这个,才终于跟林冬和楚晨曦发消息求救。
直到他们来了,自己才终于敢冲出房门,想要揭发这刘群的真面目。
可看到现在的场面,她真是有点绝望了。
好像,没人相信自己。
林冬和楚晨曦看到了杨思雨看望向自己俩人的目光几近哀求,哀求的眼神背后是深深地绝望。
父亲身患奇怪的病症卧床不起,母亲被真正的凶手蒙蔽,自己最信任的好友徘徊犹豫不太相信。
而真正的凶手用悲悯伪装,将屠刀藏在身后,骗取了所有人的信任。
而只有自己一人,知道这可能是真相的真相。
但,
没人信。
真正的绝望是什么,是这个。
刘群依旧悲戚,但望向杨思雨悲戚的目光中却深深地掩藏着一种嘲讽和戏谑。
那是一种一头嗜血的狼,看到受伤了的,一瘸一拐带着惊恐逃命却是始终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小绵羊时的慢条斯理,悠闲得意。
“你真的以为你看到了现场,知道了真相就能够逃脱反抗这一切吗?”
刘群心里轻轻笑着。
他早已经把一切都算好了。
不要说林冬和楚晨曦他们不来,就是他们来了,哪有如何?
杨爸的病,不可能治得好,只要治不好,那事情所有的走向就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偶尔响起的抽噎。
作为此刻的局外人的林冬和楚晨曦再次互相看了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可奈何的眼神,感受到了一抹深深地无奈。
即便是向来创造出了无数奇迹的林冬此刻也是感觉束手无策,这个局面像是打不开的死结,谁说的都想真的,但谁说的又都像假的,分不清是真是假。
“阿姨,能让我们看看杨伯父吗?”
感觉毫无头绪的林冬突然间想到了杨思雨正卧病在床的爸爸,灵机一动。
自己不擅长破案,但是自己擅长救人呐!
把她爸爸救活了,救醒来,那事情的真相是不是可以还原一些呢?至少局势肯定要比现在好很多。
正在掩面抽噎的秦慧文听到林冬的话一愣,旋即把手巾塞回了口袋里,红着眼眶点了点头,声音哽咽道:
“可以的,你们来吧。”
说着她便侧身带着林冬和楚晨曦往杨爸的房间走去。
林冬赶紧上前牵过悲惨无助又绝望,像僵尸般呆愣在原地的杨思雨,拉着她,把她夹在自己和楚晨曦的中间。
刘群望着一群人往房间走去,他在最后面忽而噗嗤一声轻佻地笑了....
杨思雨又进到了这个房间,自从她上次经历过晚上的事情后一直都待在房间中,没有再来过,但此刻站在与上次的同一个位置,那种惊恐和心悸的感觉又强烈地升腾了起来。
幸好旁边的楚晨曦察觉到了闺蜜不对劲的情绪,一个劲地安抚着,这才好了很多。
林冬紧皱着眉头,仔细地端详着躺在床上的杨爸。
杨爸全名叫杨全培,此刻他正安详地躺在床上。
对,没错,就是安详。
面色平静,没有重病缠身时的痛苦和纠结,呼吸虽然细微,但却保持着规律。
若不是枯瘦蜡黄的脸颊和双手,谁也看不出这是一个患了重病的人。
他就像睡了过去般,但只有他们知道这一睡,就是整整八天。
“到今天是第八天了,他从八天前的那个晚上起,睡了就再也没起来过。我们把整个南渡市的医院都跑遍了,大大小小的诊所也是抱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