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那么自私。”张定道，“你以后还有你的生活，还会有你自己的婚姻，会有自己的家庭，会有……”
“够了！”白珊珊突然打断张定的话，情绪有些激动起来，“别人你不怕打扰到她们的生活，她们的婚姻，她们的家庭？你对她们能够自私？对我不能自私？”
张定没想到白珊珊会突然爆发，对这些问题，一个都答不来了。
有些问题，原本也不需要回答的。
她只是需要压抑过久的情绪需要发泄一下。
见张定不说话，白珊珊的情绪也稍稍缓和了一下，然后幽幽地说道：“你不是不能自私，你是特别自私。你为了怕我们以后做不了朋友，你自私到一点都不顾我的感受，你只在乎你自己的感受。”
张定无言以对。
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他确实是够自私的。
“……”张定张了张嘴，想要承认自己自私，但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
现在这种情况下，不论说什么，都会刺激她，只能是什么都不说，任由她自己把情绪平静下来了。
以白珊珊的经历来看，张定相信，她的情绪很快会平复的。
然而，张定猜错了。
白珊珊的情绪不仅没平利，反而快要崩了。
她咬着嘴唇，脸的幽怨神情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悲伤与恐惧，牙齿也咬不住嘴唇了，两眼有泪珠滴落，声音哽咽着说话了：“如果你今天不过来，我准备明天去燃翼的……我好怕。好怕你这次出事，好怕……我是想见到你……”
说到这儿，她说不下去了，一个劲地哭，哭得很压抑。
张定很想把她搂在怀里，想安慰她，可身子却一动不动。
他这么看着她，不说话，眼里满是痛楚。
他告诉自己，现在不能把她搂进怀里，一旦搂着她了，那她顺势提几个要求，甚至是今天晚一起住的话，自己没办法拒绝了。
可是，他心里又在骂自己，对白珊珊是不是太狠了？
她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来见自己，而自己竟然连一个安慰都吝啬吗？
好在，白珊珊只是哭了十来秒，止住了哭声，然后抬眼望着江水的游，安静的仿佛一尊雕塑。
张定能够感觉到她的悲伤，心里一痛，终于忍不住了，轻叹一声，抓住了她的一只手，道：“你说得对，我不应该自私的。”
白珊珊回过神来，看着他，不说话。
张定迎着她的目光，再次说道：“我不应该自私。都听你的。”
白珊珊脸的肌肉开始跳动，嘴唇开始颤抖，继而，原来止住了的眼泪又一次滑落了，鼻子不停的缩着。
“好了，不哭了啊。”张定另一只手去往她脸抹泪水。
白珊珊把头一偏，让开了，眼泪还在流，但脸的表情已经在笑了：“谁哭了，我眼睛里进沙子了。”
张定哭笑不得：“这碧空万里，江水清澈，从哪儿来的沙子？”
白珊珊：“你管那么多，电视剧里女主角哭了都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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