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凉。
一声尖叫从司夏的房间里发出来,紧接着是乒乒乓乓的东西倒地的声音。乔遇踢踏着拖鞋,一脸慌张的推开了司夏的门,入眼是她惊恐的眼神。
乔遇心不禁慌了一下,上去摇了摇司夏的胳膊,轻声询问着,司夏却只是摇头。
良久司夏低低的说道,“我做噩梦了,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汗,起身将被自己弄在地上的被子匕首什么的收拾好,有些泄气的倒在了床上。
乔遇被她一弄睡意一点都没了,叹了口气坐在了床尾。
一时间,两人都没话。
“我梦见了我妈,我爸。但是我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只听见他们好像在喊我……让我快跑永远别回来。”说到这司夏轻笑了声,掐了掐眉心。
乔遇清了清嗓子,喑哑着声音安慰道:“噩梦嘛,别想了。”
司夏没有回话,而是拼命的回忆那段梦境,总觉得这似乎不是梦,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但是她脑海里又没有这一段的记忆,良久她喃喃道:“我连他们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
“但是你妈妈肯定很爱你。”乔遇弯了弯唇笑了出来,她躺在司夏身边抱住了她,笑道:“我妈和没有没什么区别,从来都没管过我。”
说真的,有时候乔遇很羡慕司夏,觉得她无忧无虑的,怎样都好。
又过了半晌,司夏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乔遇,起床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她今天准备去外面看看,毕竟那死亡案还没有解决。
而且她不想一直闷在这里,无所事事。
“你去干嘛?”顿了顿见司夏就要出门,乔遇急了,拽住她低吼道:“等我一会儿!你别又自己跑没影了!哎!等我穿衣服!”
司夏今天穿了一身格外清爽的运动装,头发高高的束起了马尾,一身黑色修身让她身形显得格外修长,不施粉黛的小脸格外清秀。
乔遇为了配合她也穿了运动装,好在她带了不少衣服来妖界。
“你这是准备去哪啊!今天早上怎么这么冷啊!”乔遇边说边搓了搓胳膊,可能是前两天下雨的缘故,这几天的天气格外的阴沉冷清。
再加上没有生气儿,街上连只老鼠都看不见,乔遇忙凑上去搂住了司夏的胳膊。
“大哥!罩我!”
“好的。”
司夏弯了弯唇格外配合的拍了拍乔遇的脑袋,她还是准备去东面看看。一来那东方有不少的死亡点,二来她对东方莫名有种归属感。
“啊哈!又见面了,这么一大早你又要去干什么呀!”
熟悉的语调熟悉的触感,一个柳树条攀上了司夏的肩膀,司夏见此只是皱了皱眉把那枝条拍了下去,还没等自己说什么呢,耳边便传来了刺耳的尖叫。
“啊!什么东西啊,长手了好恶心!”
树妖:“……”
司夏:“咳咳,她没见过世面,不好意思。”司夏凑到柳树前面,一本正经的道了个歉,顺便把乔遇拎过来鞠了个躬。
“嘿嘿没事的,你怎么又出门了,不是跟你说了最近很乱吗!”
这柳树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活像个大姐姐。不过按照这柳树的年龄估计确实比司夏大了去了,这么多年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性,实属难得。
“我去东方查案。”
树妖又条件反射的将两个柳条搭在了司夏的肩膀上,惊讶的说道:“是现在的那个杀人案吗?!其实我知道一点哦!”有些得意洋洋的语气却并不让人讨厌。
“说来听听。”司夏挑眉笑道。
“大家都说是燕……”她的话还没说完,周围有一个年长的声音突然咳了一声,响亮的咳嗽声让柳树愣了愣,随即将搭在司夏身上的柳条收了回来。
“绿央!”顿了顿那年长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不要口无遮拦!”
司夏将目光转而落在了柳树旁边的一棵大杨树上,那杨树的枝干上还有着凄厉的划痕,显然是有人在这棵树上发泄了。
这杨树长得巨大,树叶茂密为旁边的几棵小树遮挡了风雨,想来这柳树妖能修炼到今受了这杨树不少的庇护。想来这杨树存在在此也有几百年了,几百年看遍了风雨的模样,司夏不禁有些敬仰,语气也低缓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询问这些的……不说也无妨。”
杨树闻言低低的笑了两声,声音像是饱经沧桑,半晌他说道:“没什么,只不过我见的多了,觉得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袒露真言。”
这意思显然就是觉得司夏是个不可信之人了,不过她也不恼,要是一上来就毫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司夏还觉得奇怪了呢。
“打扰了,我们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司夏带着乔遇颔了颔首,转身就要离开,刚踏出去几步,脚踝却被柳枝拴住了,司夏不解的回头看向它们,问道:“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刚才是我出言不逊了,请问小姐可否见过一位和绿央差不多大的树妖,雄性。”
杨树的话语刚落,绿央便开口了,她慌忙补充道:“是我哥哥!我们没法离开这里,所以没办法去找他,请问小姐有没有见过?”
“有何特征?”
短暂的沉默过后,那绿央才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我不记得了,很久之前哥哥就走了……他很厉害,是我们这最厉害的妖了!”
司夏回忆了一下,唯一见过的树妖就是在厕所里的那只,司夏沉默了半晌后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