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浑身都收拾的清爽后,容晓怕那一滩血迹会被王府其他下人看到,忙把床单抽出来,自己拿到潋晴坞后面的那条小河去洗。

这条河是王府的婢女们专门用来洗衣服的地方。容晓端着装着床单的盆子过去,发现已经有几个婢女蹲在那里。见容晓过来,她们都有些吃惊的站起来,甚至有些紧张。

容晓被她们的表现弄的有几分不自在,忙呵呵笑道:“姐姐们各忙各的去吧。”

一个小丫头面上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她跟前道:“容姑娘是要洗衣裳么?交给奴婢来洗就好了。”

容晓哪里肯让别人来洗,推脱道:“不用不用。”

她干脆端着盆子到离她们远一点的地方,一边将床单打湿,一边在心里感慨。果真是狐假虎威啊,她经常跟在南宫楚身边,这王府的下人都已经把她当成主子了。

她在那里洗着,那个小丫头却时不时的扭头过来看她。容晓看不下去,等床单洗好后她端着盆子过去,走到她跟前道:“你这样一直看着我做什么,你难道没有发现你要洗的衣裳都漂到河水中了吗?”

小丫头晃过神来,回过头去一看,大叫一声跳进河中捞衣裳。

容晓摇摇头,端着盆子转身就走。却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小丫头浑身湿漉漉的跑过来,大概是年纪小,又惧怕容晓的身份,在说话的时候还紧张的带了泣音,“容姑娘,奴婢不是故意来打扰姑娘的。只是小欢快要死了,奴婢怕不来找姑娘,就没人救的了她!”

容晓一惊:“小欢怎么了?”

小欢是她在这个时代结交的第一个朋友。可她因经常跟着南宫楚东奔西跑,差点把这个朋友给忘了,想来还真是有些不厚道。

小丫头抽噎道:“兰芝姑娘丢了几样很贵重的首饰,在小欢房中找到。兰芝姑娘就认为是小欢偷的,让人打了她二十板子。小欢先前就感染了风寒,被打了板子之后更是高烧不退。兰芝姑娘还不准我们去找大夫,奴婢知道姑娘和小欢是朋友。但姑娘住在揽月阁,奴婢根本不敢前去打扰。万幸今日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姑娘,这才来找姑娘救命的。”

容晓神色一冷,又是那个兰芝。不过是个总管的女儿,竟如此仗势欺人。

那兰芝一向嫉恨她,却又不能拿她怎样,想来因此才会挑软柿子捏将气撒到了小欢身上。

容晓沉声道:“你带我去看看小欢。”

那小丫头领着容晓走进一间柴房,“兰芝姑娘说小欢是小偷,又染了痨病,不能跟其她人住一起,所以把她关在了柴房。”

容晓哼道:“这个兰芝,倒是好大的权力。”

小丫头推开柴房的门,一进去就看到一只受了惊的老鼠仓皇爬过,里面不仅光线昏暗,而且有一股浓浓的霉味。在大捆的柴火边上,容晓看到小欢蜷缩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打了许多补丁的薄被子。走进一看,她头发凌乱的披散着,双目紧闭,眉头皱成一团,额上全是冷汗,原本还算清秀可人的脸上已经褪得没有几两肉。

容晓心疼的唤道:“小欢,小欢。”

小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到是她,又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虚弱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怎么还看到晓晓了?”

容晓忍不住噗嗤一笑,“胡说八道什么,我又没死,哪能你死了才能看到我?”

看到小欢咧开嘴吃力的露出了一个灿烂笑容。容晓心中一酸,这个开朗乐观的小姑娘,算的是被她给连累惨了。

容晓拿出了一个令牌递给那小丫头,“这是王爷的令牌,你拿着它去叫人把小欢送到一个干净整洁的房间,再让人请王府最好的大夫过来。我等下再来看她。”

小丫头惶恐的接过,“姑娘是还要去什么地方吗?”

容晓冷笑道:“我自然是不能让小欢白受这一身伤了!”

南宫楚一向体恤王府的下人。他自己盖了这么一座美轮美奂的楚王府,那王府的其他人的住房条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张管家作为王府的总管,在王府中还有一处比较大的院子,叫菡香院。

容晓走到菡香院面前,端详了片刻。住这么好的院子,难怪那兰芝把自己当成了千金小姐?

容晓今日是来挑事的,正想一脚把菡香院的门踹开,忽听里面有人在说话,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极轻,但容晓功力大增后,耳力也跟着迅速提升。

她先是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道:“爹爹,我听说韵王这两天就要定罪了。”

然后又听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叹道:“韵王是陛下最先封王的王子,他的生母又是皇后娘娘,可以说是诸皇子中除了太子以外地位最高的,却也会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说咱们王爷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个女声又道:“那爹爹打算怎么办?王爷似乎并没有发现爹爹是韵王的人。”

这两个人显然就是张管家和兰芝。本打算只是来兴师问罪的容晓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条劲爆的重大讯息。

韵王的妻子是南宫楚的人,而南宫楚的管家,是韵王的人。

这些王爷之间的无间道,还真是玩的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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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122 无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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