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舒在回院子的路上,一直都是愁眉苦脸的,沐昕就说一句让她传话给常宁公主,她却不知要怎么跟常宁公主说这件事,难道就直接说你未婚夫已经知道你未婚先孕的事了,还让你把孩子留下来,常宁公主一定会吓死的吧,以她那胆小的性子,一定会的吧……
任云舒一路上胡思乱想着,差点从自己院子门口走过了,还是眉黛拉住了她,等她进了房间,刚坐下没多久,梅景福就过来了。
任云舒看到梅景福过来,还有些诧异,立即让丫鬟们上了茶水。两人又坐下之后,她才开口问道:“二哥,你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梅景福看了任云舒一会儿,见她似乎与平常一样,才笑着开口道:“怎么?二哥过来看看你不行吗。”
任云舒闻言有些尴尬,掩饰地低下头,用手将头发拢到了耳朵后面,低声说道:“二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
梅景福笑了,像以前一样,宠溺地伸手揉了揉任云舒的脑袋,才又开口问道:“我听说沐昕过来了,方才我在院子里的时候也见到了他,想着过来问问你,他有没有找过你?”
任云舒想了想,还是隐瞒了常宁公主的事,只简单地说道:“我方才在花园里见过他了,就说了几句话,没什么事儿。”
“白白,你以前是从来不会跟我说谎的,可这段时日,你自己说说,你瞒了我多少事了。”梅景福依旧是笑看着任云舒,但显然没那么好糊弄。
任云舒有些心虚,但更多的却是窘迫,脑袋顿时低得更低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二哥,对不起……我不想瞒你的,但是,这件事我真的不能跟你说……”
房间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许久之后,任云舒听到脑袋上传来一声似是怅然的叹息声,然后梅景福好听的声音便传来,“你既不想说,二哥也不勉强你,但是你要记住,不管你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定不可自己擅自动作,来找二哥,我定是会帮你的。”
任云舒静静地听着,觉得眼眶微微有些发热,这一刻,她有一种冲动,想把压在自己心头上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梅景福知晓,包括她和梅静白交换了灵魂的事情,眼前的这个人,一定能帮她分担这些事情,但她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她收起着一瞬间的软弱,将泪意逼回,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又带了笑,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二哥的话了,不管遇到什么难事,一定去找二哥,到时候二哥不要嫌我烦就行。”
梅景福听到这话就笑了,又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二哥怎么会嫌白白烦呢,你从小到大,惹的事情还少吗,二哥什么时候嫌过你。”
任云舒闻言无语,忍住想要吐槽梅静白的冲动,心想着,梅景福作为梅静白的哥哥,想来这些年也过得也不容易吧。
梅景福又是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任云舒亲自将他送到了门外,在走之前,梅景福又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白白,你记得离那个沐昕远一点,以后不要再跟他单独相处。”
任云舒本来也不喜欢沐昕,知道他这个人很危险,便从善如流地答应了下来。
心绪不宁地过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任云舒便又坐了马车去了皇宫,到了常宁公主所住的怡景宫的时候,常宁公主显然很是惊讶,她没想到任云舒会这么快过来。
常宁公主像昨日一样将宫女们都赶到了寝殿外,拉着任云舒的手,便急急问道:“静白,你是……找到,那个药了吗?”
任云舒拍了拍常宁公主的手,让她不要太着急,斟酌了一下言语,才开口说道:“五表姐,我接下来要说的一些话你可能会接受不了,但你不要着急,现在的情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常宁公主的脸色顿时就白了,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泪已是在眼眶中打转,她艰难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道:“你说吧,我……我不着急。”
任云舒也是长长舒了口气,才开口道:“沐昕……昨日来了荣国公府,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常宁公主一听到沐昕的名字,脸色又是苍白了几分,整个身子都忍不住开始颤抖。
任云舒看着她的模样,都不忍再继续说下去了,但也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便狠了狠心,继续说道:“他说……让你不要打掉孩子。”
任云舒的话音刚落,常宁公主似是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她似是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用手紧紧捂着嘴,只是发出痛苦的呜咽声,但那模样,却更是惹人心疼。
任云舒顿时有些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常宁公主了,只能拿出帕子,擦拭着她脸上的眼泪,但那眼泪却好像是流之不尽一般,怎么都擦不干净。
“你快别哭了,你也知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那个沐昕不敢把你怎么样,我一定会帮你的。”任云舒一边帮常宁公主擦着眼泪,一边劝慰着,心里也是急得不行。
常宁公主本就是没什么主见的人,方才真是被任云舒的话吓到了,这时候哭了一会儿,也慢慢平复了情绪,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才哽咽着问道:“他……他怎么会知道,他……他不应该会知道的啊。”
任云舒闻言皱了眉头,沐昕为什么会知道常宁公主怀孕的事,她也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但转念一想,沐昕手下有那么多锦衣卫,他知道了这件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