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公主端详了青颖一番,似是十分满意,才笑容亲和地开口与她道:“起身吧,一会儿内务府的嬷嬷就会过来,你要好好同她们学东西,也不必太紧张,一切按规矩来就好了,以后你进了府,我必不会亏待你的。”
那青颖看来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十分认真地听着常宁公主的话,然后便是跪拜谢恩。
“行了,你下去吧。”宁国长公主也只是带青颖进来给常宁公主谢个恩,现在完事儿了,便让她出去等内务府的嬷嬷了。
不知不觉,这一个上午也就过去了,常宁公主折腾了这一上午,显然有些疲倦了,但还是强撑着与宁国长公主说话,任云舒看她这副困倦模样,便主动与宁国长公主说道:“娘,事情既然办好了,咱们便早些回府吧,五表姐这些日子都在准备婚礼的事儿,应该也挺累的,让她多些时间休息。”
宁国长公主也看出常宁公主精神不济的模样,心中还疑惑这丫头年纪轻轻的,怎么身体就这么不好,但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又是叮嘱了常宁公主几句婚礼上要注意的事宜,这才起身同任云舒一起离开
在回荣国公府的马车上,宁国长公主还不忘与任云舒告诫道:“你可不要学常宁那丫头,脑子不清楚,竟然选了那个一个试婚宫女,以后有的她苦头吃的。沐昕在那青颖身上尝了鲜,恐怕就要冷落常宁了。
任云舒却不以为然,她可是知道更多内情的,语气中就不慎在乎地说道:“五表姐可是堂堂公主,难道沐昕还敢宠妾灭妻不成,就算多宠着青颖一些,五表姐的身份摆在那里,要处理一个妾室,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你五表姐哪里是那种刚强的性子,再者夫妻琴瑟和鸣,相敬相爱,日子才能过得舒心,那些表面上对妻子相敬如宾的,背地里却只宠着小妾的,妻子心里都苦的很,娘是过来人,现在教你这些,就是希望你以后日子过的舒服一些,不仅仅是衣食住行的舒服,最重要心里也要舒服。”宁国长公主是逮住了这机会好好教女,想着女儿也马上就要及笄嫁人,更觉得要早些把自己知道的那些经验都传授给她。
任云舒对宁国长公主的这些理论却不甚在意,她若是真的要嫁人,定是要确定了对方心里只有自己,既然心里都装满了她,哪还有空隙再装别的女人,她觉得自己的心眼很小,并不想要和任何女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她从前都是懵懵懂懂的,并未想过这方面的事,但现在她已是有了一个清楚的认知,她并不想像她的母亲那样,做一个世人认为的“贤惠”的女子,她其实骨子里是个自私的人,若是不够爱,又何必要勉强地生活在一起。所以,若是不足够爱,便不要用婚姻的名义,将两个人绑在一起,那不管对谁,都是一种折磨。
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对自己的婚事有掌控权的,就比如沐昕,他就算心中再不愿意,还是要迎娶常宁公主,婚礼的前一日,他带着所有留在京城的沐家族人在乾清门外行三跪九叩之礼迎接了常宁公主的假装。然后便随同那些嫁妆一起,到了全新建好的驸马府邸。
青颖作为试婚宫女,自然是跟着嫁妆一起被送到驸马府的,期间沐昕并没有多看她一眼,只将她与寻常宫女一样对待。而青颖的表现也是十分淡定,很有些安之若素的意思,她被送到卧房之后,便只是一直坐在床榻上等待,也不随意乱问,也不随处乱看,好似一尊泥塑木雕般,只坐在那里发呆,似是早已神游了天外。
夜幕降临,沐昕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才回到了卧房,看到依旧坐在床上的青颖,他怔愣了片刻,才皱着眉头出声问道:“你还没睡啊?”
青颖这时候才回魂了,没有什么焦距的目光慢慢聚焦,看向了沐昕,神情很是认真地说道:“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沐昕眉头顿时皱地更紧了,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他知道做驸马的都会有这么一茬,但这件事实在是太恶心人了,他本来想能躲就躲的,反正皇上也不会为这种小事怪罪他,现在看来是没办法了……
沐昕缓缓走到青颖面前,仔细端详了她一番,才有些轻佻地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微眯了眼,赞叹了一声道:“长公主的眼光还真是不错的,你这样的美人,送给我,有些可惜了……”沐昕这般说着,微微有些粗粝的手掌便覆上了青颖的脸颊。
“看着我的眼睛。”沐昕的声音越发温柔了,仿佛是在青颖耳边呢喃般地说道。
青颖的神情有些茫然,但还是听话地看向了沐昕的眼睛,那双墨黑的瞳孔,仿佛漩涡一般,要将把她吸进其中,她的意识渐渐开始混沌,她明明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却无法抵抗,就在这时候,房中的蜡烛忽然一暗,她的意识也仿佛在这一瞬间陷入了黑暗之中,意识也完全陷入了混沌。
十月二十八,宜嫁娶、祭祀、祈福、斋醮、动土、移徙、入宅……当真是一个难得的黄道吉日,任云舒起了个大早,坐在妆台前梳妆的时候,就听说宁国长公主天还没亮就进宫去了,应是要向那青颖询问昨日试婚的情况,任云舒难得有些恶趣味的想,不知道沐昕现在是何种表情,应该不会好看的吧,毕竟是那种隐私,不管哪个男人,都不会想让旁人知道自己在床笫之间的事情。
梅景福也是一大早就出去了,他今日是护送婚队的骑马军校,任云舒有些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接